吗?”
许常渊没说话,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未必,暴民可不会去围那种中看不中用的地方,恐怕另有目的。”
贺云初方才醒悟过来,但又觉得不可思议:“不会吧,东宛商行势力再大,这里可是北梁。”
许常渊也站起了身,眸光有些黯然:“但愿不是。”隧转向宗阳:“让宗络集合人马……”说完,才想起了什么似的,拳头重重地落在案几上:“还真会挑时候。”
贺云初也才想起来,营武卫前天发生营啸,这个时候,恐怕是调不出人手处置这种突发事件。被困在宁园的谈玄越等人倒不用担心,他们的身手如果连这种局面都破不了,也不会被挑出来带在身边。她担心的:“四哥,宁园有什么,为何会被人围攻?”
许常渊回过身,仿佛此刻才突然发现了她的存在般,脸上稍稍显露出一丝惊讶,道:“不是你的人闹出来的吗?”
贺云初头顿时大了:“怎么可能,我哪儿有这么大的势力,在武昌王的地盘上闹事。”许常渊眉眼带笑,望着她象看傻小孩一般的调笑道:“你是没那么大的势力,可你身边的人有啊。”
他这么一说,贺云初顿时不敢接话了。的确,她当时派人大张旗鼓地将元澈带进了宁园,还让谈玄越在大门前一顿折腾……元澈那样的身份,身边护卫重重,怎可能孤身犯险,而且他身上的伤也并非出自谈玄越等人。如果是谈玄越这些人出手打一个没有功夫傍身的普通人,是不可能在他身上留下表面伤的。
但如果是他正在筹谋着什么,结果中途却被她打断了……此刻贺云初的心头已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但偏偏,她还不能跟许常渊明说。
贺云初也不能确定许常渊所指的她身边的人到底是指红娟还是指元澈,为避免歪打误撞泄露不可言说的事,贺云初很识相地选择了垂首不语。
许常渊却也没有想为难她的意思,让宗络去集合府里的人手。许常渊是武将,又出身武将世家,自小身边的随从是他的仆从小厮也是他的亲兵,就连厨房的厨子和扫洒院子的粗使,都是有军籍的。宗阳出去呼呼拉拉的一阵哨令,片刻后院子里就集合起来三四十人,而且还是全副武装,整整齐齐在院中列队,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集合令。
院中有杂役随从,除了随身的短刀外,连一把长兵器都没有,更别提战马之类的。不过,许常渊却似乎很有自信。乘宗阳集合人的时候,他从容地回到里间,再出来时,身上的长袍带褂已经换成了轻便的短衫军服。他瞅了眼还愣在屋里没挪动地方的贺云初,朝她抬了抬下颌:“今晚这事可能有点刺激,想不想跟着去玩一趟?”
贺云初眸光一亮:“可以吗?”这可是汾西的地方军务,能容她插手?这句问完她才回过神来,什么地方军务,拿三十几个人去碰五百多暴徒,等于拿鸡蛋碰石头,能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啊:“当然得去,要不然你当我是空气啊。”
许常渊的临时住所距离宁园不算近,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即便只集合了三十多名府中杂役,许常渊也没有成队地放出去,而是零零散散出发的。
加好云初来的时候坐的是宗阳亲自驾驶的马车,现在自然是宗阳再次亲自驾着马车送她回去。许常渊没有与她同行,马车里也只有她一个人。贺云初知道后面有暗卫相随,但在没有摸清许常渊的真实意图和宁园的具体情形之前,她没有轻易召唤暗卫。
马车行到距离宁园不到五六里的时候,来时明明还畅通的道路,却被一块从山上滚落下来的巨石挡住了。
更深夜重,道路上静寂无人,这么大的一块巨石挡在路上,等同于无法逾越的天堑。宗阳围着石头前前后后观察了半天,见实在没有通行的可能,与车内的人禀报:“殿下,路上挡的这块石头实在太大,人力可能无法移除,今夜先委屈您暂住客栈,待明日调人手来移开此巨石再送您回去,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