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右手转了无数圈的笔,最后只有六个字:“擅长:吃;爱好:吃。”一想到这个,她就想笑:笑自己除了吃就是吃,笑自己一无所长。
她拿起手机,在一堆英语书中给冯子涵发了一条信息:“怎么样?今天顺利吗?能在40天之内把自己嫁掉吗?”
冯子涵回道:“40天之内是嫁不掉了,40年之内还是有极大可能性的。”
冷一涵乐了,开玩笑道:“你也太乐观了。再加一个40年吧。”
冯子涵也开玩笑:“那是你吧!”后面跟着一个大笑的表情。
门外两声敲门声,冷一涵知道是爸爸在用手指敲自己房间的门,是他一贯轻松的语气:“出来吃西瓜。”
妈妈也看过了那张宣传单,她问:“别笑了。你决定报那个英语班了?”现在,她一脸认真的说:“不学了,那个不适合我,我要是报了,就是浪费钱。对于我来说,不实用。”妈妈问:“那你想学什么?”冷一涵说:“现在不想那些有的没的。在通知下来之前,我要好好工作,站好最后一班岗。如果真被裁员了,我会根据实际情况去报个技能班;如果没有被裁员,我就继续好好工作呗。”
爸爸说:“这就对了,走一步看一步,先把脚下的路走好。”冷一涵说:“爸爸说的对,先走好脚下的路。就算被人赶走了,也得给人留下个好印象。”妈妈说:“突然心这么大了?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行就嫁人吧,那样最好了。”冷一涵一听,顿时拉下脸:“妈,你怎么又提这个。真烦人!”立即起身,甩着膀子回了自己房间。妈妈对着正啃西瓜的爸爸说:“你也少吃点吧!”
冷一涵将书重新放回箱子里,但她留下了夹在书里的一张纸,是一张漂亮的信纸。中学时,女孩子间特别流行买漂亮的信纸互相写信,特别是好朋友之间,写下一些有的没的小八卦、半明半暗的小秘密,或是抄写喜欢的歌词和诗。冷一涵也买了好几本,其中一本还是与贺贝贝一起买的,两个人约好了用彼此喜欢的信纸写心事。如今,时光远去了,贺贝贝也有一段时间不联系了,失去朋友的心结还没有完全打开,新的问题又摆在自己面前,所有的所有只汇在这张稍有年代感的信纸上——上面用中文和英文端正的写着一首诗:the duk tree,hahange of mood,and saved so,of a day i had rued.
那是在高二分班前的暑假,她在图书馆无意翻到这首诗,立马抄写了下来——她有一手漂亮的钢笔字,很多人见了都说“字如其人不适合她”。她常常在学习之后拿出来轻声念一遍,算起来,已经十二年没有再念了。她坐在床上,心里默默地念出来,彷徨又坚定,不安又憧憬,矛盾又清晰,那个十几年前的女孩子仿佛不曾远去。
天整日的阴沉着,像一个强忍着泪的小孩子。叶知秋一路无语,低着头上了公交车,不看窗外的风景;低着头下车,不理会行人的笑闹。一路上回想张老师的话语,仿佛心里在此刻有了结果。她感觉自己真的像那个卖力前进的车夫,她想停下来,哪怕只有一瞬间。她低着头走到楼下,突然站住了——有雨滴落下来,紧接着,如同筛珠员正在用筛子筛选珍珠,真可谓是“大珠小珠落玉盘”。
“憋了一天的雨,终于下来了,可让它闷死了。没淋着吧?”是妈妈开的门,不安的看着女儿。
“没有,正好到楼下,运气真好!”叶知秋笑着回答。
吃过饭,叶知秋没有像平时一样端坐在书桌前看考研书目。她在自己的房间里踱步片刻,定了定神,来到客厅。爸爸妈妈正在看电视,看到女儿站在那里,俩人奇怪的互相看了看,又将奇怪的眼神看回女儿:“有事吗?”叶知秋郑重其事的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出国的机会,你们会同意吗?”爸爸妈妈又奇怪的对视一眼,妈妈先开口:“什么时候?现在吗?”
叶知秋坐下来:“其实,我早就应该告诉你们。几个月前,张老师找我谈话,她想让我进入学校筹备的留学项目,我将会做为带队老师出国半年。今天张老师又找我了,最后确定的时间在这个月底,但我还没有想好,我想问问你们的意见。”在爸爸妈妈发表意见之前,她又慌忙加上一句:“大部分费用由学校承担。”
爸爸开了口:“费用你不用担心。”叶知秋期待的听着爸爸接下去的话,可是爸爸只说了一句就不再说了,她又将期待转向妈妈,妈妈问:“你的想法呢?”叶知秋说:“我没有想好。我既不想放弃考研,又不想失去这次机会。”妈妈又问:“那你们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