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女子战术性后仰,并不想与这不清楚来路的东西靠近分毫。
“我是上天派来的使者。”真的好像啊……娘……是转世吗?还是只是单纯的长得像……?
“使者?来做什么?”
“你身为大祭司难道没有听说王城的碎尸惨案吗?”阿青直起身子,疑惑地打量起整个屋子,四面通透,一点都不保暖,这人睡在这不会觉得冷吗?来时也没见着有上来的楼梯小门,就算没人伺候,这也没法子生活啊。
“你知道我是大祭司?你可是来带我走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阿青顿足,隐隐有些不快。
“来自上苍的使者啊,”女子向阿青下跪叩头,恭敬之至:“求求您救救这个国家吧!求求您救救您虔诚的信徒,卑微的奴仆吧!”
“出了什么事?”
“大人,信女名叫王心,本是普通人家的女子。有天被秃鹫啄了眼,导致失明无法辨物,但因上天垂帘,让信女开了天眼,可不用眼感知身边事物,如此,”王心用木仗挑起白布示意:“此能力被官老爷知道之后,便被迫进了宫,做了大祭司。”王心以袖拭泪:“成了大祭司便是做了给上天的祭品,若遇上天灾,便是要信女以身祭天,以保太平。可信女不信,您如此爱您创造的生物,怎会如此?定是那些官员曲解您的意思,被奸人所蒙蔽!求求您为信女主持公道啊!”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类似是自己的母亲对着自己下跪,乞求,很奇怪。不知道别人如何,但阿青从小便是在严母慈父这样的环境下长大,虽说父亲是一国之君,但是骨子里的文人,顶喜爱的便是作诗写字,因此脾性也十分温和。母亲是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但受太傅的影响,觉得还是要对孩子严加管教,但宠也宠,心疼也心疼,这就是很矛盾的情感。以至于阿青从小便没见过自己母亲对自己笑过几次,板着脸一声不吭的模样在小阿青的心中是根深蒂固的骇人。
如此,见一位跟自己娘亲如此相像的人跪在自己面前,是背后的汗毛都不自觉地抖了三抖。
“起来吧,”阿青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也不上前,甚至站得比先前看人脸的距离还要远。虽然明知母后已经死了,但还是受不住这样相像的脸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记得最后一次相见时还是满脸血沫……狰狞不堪:“我帮你,但你要将我引荐给你们的王上。”
“好,”王心木讷的点点头:“但大人为何?”
“我要以人类的身份拯救这个国家!”
“多谢大人!”
小孩的头被夫人枕在下巴下,敢怒不敢言,皱眉看着小桌对面带着憋笑的男人,手环胸质疑道:“阿青真是那么说的?你这讲的就敷衍!”
“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明日回去再讲?夫人意下如何?”男人并不理小孩的气话,客客气气地问夫人,面上笑得一派和煦。
“啊,”夫人幽幽转醒,显然是没在听的:“也好。”
“娘!不行!他都没好好讲!还什么都没讲呢!”
“儿啊,为娘累了,这故事你若是真想听,便是明天听也无妨吧。”这一点都不会黑暗恐怖啊,就是讲给小孩听听,大人一同听真当没什么感触,不如戏本动人。
“娘~!不行~你一走,他指定就不说了,那就更无趣了……”
“夫人若是累了,尽早休息才是,这小孩子的故事不过都是如此罢了。”
“娘~!”
“好啦好啦,不就是一个故事嘛,”夫人摆摆手,对着男人道:“你就与他好好讲吧,这浑小子小时候跟着我听的戏本多,同我一样,这胃口被吊起来了,是硬要看个结果的。”夫人胡乱抓了把小孩的头发,宠爱地笑笑道:“公子就当是给他讲个鬼故事,了了他这心愿,也省得他总来烦你。”
“娘~!我哪有如此……”
“那夫人您?”
“我便是先回去休息了,”夫人起身,搀着珠儿的手臂作揖行礼:“公子,小儿给您添麻烦了。”
“无妨无妨,”男人起身回礼,两人礼数周全,互相客气也生份:“那夫人慢走,好生休息。”
夫人笑着离开,门一合上,脸上的笑是再也维持不住,紧抿着唇,死死抓着丫鬟的手,每走一步都分外艰难。
“夫人,您没事吧?”
“无事,我有何事?不过是老寒腿又犯了,站着又疼又麻的。”夫人轻叹一声,让丫鬟半环着自己下楼,看着略显艰难:“这世间巧合的事可真多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