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竟是有些骄傲的。
刘绪国心里纳闷,嘴上还是热络地介绍:“三爷有所不知,这些选手倒也不是都一无是处的。您知道金骑士吗?就是刚才被6号丫头反超的那个,那是个非常有天赋的选手,赛车四年,几乎从无败绩,不过最近遇到点麻烦事,今晚这场是给他人作嫁衣裳了。”
刘绪国也是个惜才的人,林之朗要是能被谢知看上,说不定就能重新回到巅峰了,现在会陷入受人掣肘的窘境,无非就是缺个背景靠山。
“这样吧,我这就叫秘书去订一桌,三爷您等会来坐坐,我让人把这次前五名的选手都给您叫来。”
林之朗这次堪堪卡在第五名,冷门归冷门,却是让某些人如愿以偿的,完成任务的他,现在应该还在结算分账,等出了门恐怕就要被那些输钱的逮个正着,也不知道今晚的保全够不够用。
刘绪国打定主意要帮林之朗一把,却见谢知脚步停住,微偏过身,眸光沉沉地看向一处。
那是观众席下的一道小门,门后接着一片乱草丛生的野地,和观众席后方的墙壁间留出一条狭窄的小路。
此时,他们刚才话里提到的两个人——6号选手和林之朗,正面对面站在那里,脸上带笑地轻声说着什么。
然后,他们互相抱在了一起。
尽管只是非常友好的一个短暂拥抱,连一点暧昧都看不出来,刘绪国还是感到周围的空气温度在急剧下降,他下意识看向瞳色幽暗的谢知:“三爷,这……我也没想到他们两人还有这情分,哈哈可能就是,咳咳,就是不打不相识吧?”
刘绪国自己也是越说越没底,他哪里知道第一名和第五名原来是这么亲密的关系,三爷该不会以为他是在捆绑推荐吧?
“娇娇,恭喜你,还有……今晚真的谢谢你了。”林之朗叫着颜绯的小名,感激地在她的后背拍了两下,想到今晚分到的钱,如释重负。
“以前没觉得钱这么难赚,现在是体会到了。其实我也能理解,他们家毕竟就一个儿子,躺在医院里动都不能动,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只是单纯要钱的话,我总能想办法搞到的,也许再坚持几年,就能解脱了也说不定。”
林之朗说这话时,神情比之前轻松了许多,颜绯还是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她和林之朗总归是有所区别的,林家不要钱,也没有压着她赚钱,是她过不去心里那关才会每年往林家送钱。
而林之朗对上的是一家蛮横无理的饕餮,大张着嘴怎么都喂不饱。
“为什么不走司法程序?”她一说话,才发现刚才拥抱的时候,头发缠在林之朗的外套拉链上,猛一抬头被扯得生疼,龇着牙想要把头发解开。
林之朗也立即低头查看,从谢知的方向看去,两人贴得非常近,宛如接吻的姿势,他眼睫极慢地覆盖下来,遮住迸裂的碎冰。
看颜绯粗手粗脚地乱扯一通,林之朗笑着制止:“行了,再这么下去,你还要不要头发了?”
“把辫子打散不就得了?还和小时候一样笨。”林之朗脱下颜绯辫子下方的皮筋,手指穿梭在她发间,没几下就让她重获自由。
“你才笨,笨到被人甩,还欠一屁股债。”颜绯把皮筋放进口袋,不客气地怼了回去,将波浪蜷曲的长发随意拨弄了两下,夜色下一张娇艳的脸别致动人。
几年不见,她长得是愈发美丽了,就是说出的话还是字字句句都要往他心上插刀。
林之朗下意识把视线移开,却陡然对上一双极深极沉的黑眸。
“你是……”
“刘总,”谢知在颜绯惊诧的回视里,缓缓勾起一抹淡笑,“饭订好了么?”
刘绪国欢天喜地应道:“哎!订了订了!三爷您这边请。”
来之前,颜绯的确说过,如果顺利的话,今晚能有二十万奖金和一顿夜宵。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不仅凭空又多出六十万的奖金,居然连夜宵钱都给她省下了,而且比预计得还要丰盛得多。
她原本只打算去路边吃烧烤的。
如果谢知能不要在桌下把她的手握那么紧的话,颜绯这顿饭还能吃得更畅快。
“两位在比赛之前就认识?”谢知左手把玩着空酒杯,右手捏着颜绯细瘦的手指,像上了瘾似地一根一根地摩挲着。
他的眼神轻然扫过林之朗的脸,心下轻哂,的确很年轻。
林之朗入座前就已经被刘绪国提醒过谢知的身份,知道这是一个从泥潭里抽身的好机会,说话时便尽可能礼貌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