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哉觉得，他就不该跟这家伙多说话——不，如果想保住自己的形象，他应该放下礼物转身就跑。

“那就当是提前送的毕业贺礼。”把酒坛搁到桌子上，白哉像是突然想起来般问道，“新年参拜，听说你又抽到了‘凶’？”

侠客一下子皱起脸，苦笑着说：“我签运一直很糟糕的。”

每年一个“凶”，都快成未解之谜了。

白哉忍不住勾起嘴角：“父亲说，等三月入队式后，会正式登门拜谢。想要什么随便提，就算想嫁进朽木家，也不是不能考虑。”

侠客：“……”

他是腹黑吸引体质吗？怎么身边一个两个都成了墨水瓶？！

而且为什么是嫁？不该是他入赘吗？

——不对，他都被带偏了。

侠客抬手揉揉额角。

毕业啊……

仗着自己是个可爱的男孩子（？），四年来，银在五番队混得如鱼得水，很快顶替了已故的三席，开始跟在蓝染身后当背后灵。于是，侠客就在毕业式上看到了跟着boss前来的小狐狸——已经不能叫小狐狸了，毕竟这家伙，现在比他高。

比他高……

如果不是在户外，他真的会掀桌啊！

乱菊穿了身黑底粉樱的和服，将长发挽成一个漂亮的发髻。女孩子这些年完全长开了，在一众毕业生里异常扎眼。

“难道不是因为乱菊又把领口拉这么低吗？”侠客忍不住扶额。

银笑眯眯地安慰道：“可是这样才是乱菊呀。”

“喂！你们两个！”女孩子气呼呼地瞪他们，“难得聚在一起，就不会说点别的吗？”

虽然这么抱怨着，她还是不由得重新整理好衣领。

“进了十番队以后，就没人这么天天提醒你了。”侠客无奈叹气，“十番队队长都空缺好多年了，原以为总队长会把柏村放过去，没想到最后塞去七番队了。”

“是啊，害得我差点改志愿。”乱菊的语气颇为遗憾。

侠客吐槽：“幸好柏村没给你做队长，不然没几年就该被薅秃了。”

乱菊忍无可忍地锤了他一下。

“乱菊这么喜欢柏村君呀？”银笑眯眯地问。作为以非人类进入护庭十三队的死神，银也跟着蓝染去“偶遇”过大狗。不过和他的坏心眼副队长一样，他对这样正派的人设敬谢不敏。

“难道银不喜欢大型犬？”乱菊有些苦恼，“唔，难道银是猫党？”

侠客：“……柏村是狼。”

银悄悄瞥了侠客一眼，若无其事地说：“一定要选的话，我当然是喜欢狐狸呀。”

“狐狸也算犬科……唔……唉？”乱菊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眼神在站在一起的两个同伴身上来回转。

侠客屈指往她额头上敲了一下：“收一收，口水要流出来了。”

毕业式从下午一直进行到了晚上。侠客的背包已经在短学期一开始就放到四番队宿舍，此时回到待了五年的房间——东仙走后，学校就没有给他再安排室友。他从角落翻出前些天白哉送的酒，瞬步爬上了教学楼的屋脊。

谁知那里已经坐了个人，手里抱着个一模一样的酒坛。听到声音，转头冲他笑起来：“哟，侠客。”

侠客愣了一下，回以微笑：“银，你怎么在这里？”他看了眼小狐狸手中的酒，“白川？”

银点头：“路过朽木家，顺手就拿了。”他看着侠客手中的酒，表情有些失落，“你已经有了呀？”

侠客贴着他坐下来，两个坛子轻轻碰了一下：“据说朽木家的白川是尸魂界第一名酒，正好一人一坛。”

“你明天要去正式报道吧？不怕卯之花队长给你灌解酒药？”他可是听东仙说过，四番队的解酒药超恐怖。

侠客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糖，朝银晃了晃：“解酒药。别告诉东仙。”

两只狐狸露出一模一样的窃笑。

鬼道练习场升起庆祝毕业的鬼道烟火，炫丽的花火在黑色幕布上炸开，又如流星般倾泻下来。各种颜色的光垂下来，打在人身上明明灭灭。

醇厚的酒香弥漫在空气里。

“是十岁还是十一岁呢？”侠客皱眉回忆，“遇到团长的时候。明明从小在流星街那么糟糕的地方长大，团长却跟白哉他爸似的，总是一副把优雅刻进骨子里的样子。这么说来，我还从没见过团长狼狈的时候呢。不管是去劫富济贫还是挖坟掘墓，果然是脸嫩的原因吗？但我也是个小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