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沼泽之内一阵抖动,一条巨龙从其内爬出,其鳞甲金光闪闪,其身骨硕如山脉……可就是一个转身,便成了一长衫中年人的形貌。
“女娲当时补天剩下之七色泥土,所成我等,自成人形,后又受邪魔入侵,便化龙身。外人说是龙,也即是龙。人与龙本为一物……”
看沈卫不解,老龙笑道:“万物皆为无物,先天之前,有何物?盘古开天始有万物。”
“这……也说得过去吧。可是,我来此并非要找龙,而是要找真龙天子气。”
老龙嗤笑道:“我知你想寻什么,那东西也不在井里,或者说,不在这锁龙井中……”
“什么?”
按锁龙井的传说,这锁龙井里一共有九条真龙,分别被锁在八座锁龙井里,又分别在西安、洛阳、北京、南京、杭州、安阳、开封和郑州八处。
北京便不提了,西安为鱼骨庙,安阳的在天齐庙,苏州虎丘云林禅寺的当为杭州移动过去的,成都文殊院外则是郑州移过去的,开封城则是在那包公湖中,再加上南京的锁龙井,还欠洛阳一处未找……
“洛阳的锁龙井早与开封城的化二为一,若不然那开封的哪有那般厉害。”
“什么?那此处已是第八口井?”
“然也。”
“那还有一口井呢?那井不是锁在命门之上吗?”
“自然是了,只是那井并不在中原。”
“那在何处?”
“在昆仑。”
沈卫脸色微变,昆仑,又是昆仑?
“我可让你离开,你去昆仑,找到那口井,亦找到真龙天子气。天下黎民便可得救,那群妖也自会被锁回妖街。只是路途遥远,你就是去得那里,又艰险得很,你可有胆子去?”
沈卫苦笑:“事已至此,哪还能回头?”
“那到也对,我知你已习得酆魔体,读了那酆魔书第一册了,你可知酆魔书酆魔体出自哪里?”
“还请指教。”
“北极驱邪院!”
“紫微大帝所著吗?”
“倒非是他所写,只是他记录下的罢了……你再多说这些闲话,还想不想去昆仑?”
沈卫斜眼道:“我怎知你不是诓骗于我,好让我离开?又或这是阵法中胡言乱语,只是搅乱我心神?”
龙婩微微点头,这说法也是有理。
“你这小子,到得这时,我还骗你,有何好处?也罢,就让你先见井再说吧!起!”
老头一声轻喝,沈卫已立于沙洲之上,只见沈慕情和八苦在围攻玄冥,李靖与木吒站在一边,冷着脸,突然看到四人,已是吃了一惊。
沈卫却是在朝他笑:“不想李天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远迎个什么?快把我宝塔还来!”
沈卫手一翻,祭出宝塔,黑鳞鞭就往上抽去。
只听到啪地一声响,玲珑宝塔被打出一道痕迹,却还未碎。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三更见白泽和老龙在其后,就微一蹙眉,便听到沈卫在边说边写。
“尔时目连尊者。昔日往到羽州追阳县。见一血盆池地狱。阔八万四千由旬。池中有一百二十件事。铁梁铁柱铁枷铁索。见南阎浮提许多女人。披头散发。长枷杻手。在地狱中受罪。狱卒鬼王一日三度。将血勒叫罪人吃。此时罪人不敢服吃。遂被狱主。将铁棒打作叫声。目连悲哀问狱主。不见南阎浮提丈夫之人受此苦报。只见许多女人受此苦痛。狱主答师言。不关丈夫之事。只是女人产下血露。污触地神。若秽污衣裳。将去溪河洗濯。流水污漫。误诸善男女。取水煎茶供奉诸圣。致令不净。天大将军刻下名字。附在善恶簿中。候百年命终之后。受此苦报。目连悲哀。遂问狱主。将何报答产生阿娘之恩。出离血盆池地狱。狱主答师言。惟有小心。孝顺男女。敬重三宝。更为阿娘。持血盆斋三年。仍结血盆胜会。请僧转诵此经一藏。满日忏散。便有般若船。载过奈河江岸。看见血盆池中。有五色莲花出现。罪人欢喜。心生惭愧。便得超生佛地。诸大菩萨。及目连尊者。启吿奉劝。南阎浮提善男信女。早觉修取大办前程。莫敎失手万劫难复。佛说女人血盆经。若有信心书写受持。令得三世母亲。尽得生天受诸快乐。衣食自然长命富贵。尔时天龙八部。人非人等。皆大欢喜。信受奉行。作礼而去……”
写说速度都奇快,赶在李靖将宝塔收回之前,那些酆魔体化成一堆梁血,洒于宝塔其上。
就看宝塔用力抖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