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镶走后,皇后一直缓不过神来,余嬷嬷跪在脚踏边为皇后捏腿放松“娘娘,陛下为何这样安排?”
皇后摇头“我想不出原因。”
余嬷嬷又问道“那张榜一案还做么?”
皇后疲惫扶额“我原先是想用张榜落难让镶儿看清纷争残忍,可如今知道一切都是陛下的安排,镶儿不争就要死,所以张榜的死活已经不重要了,随他去吧。”
“是。”
清溪河,七里居
“世子殿下,上好的七里酿来喽。”
“有劳店家了。”
“世子殿下客气了。”
李文成摇着折扇将酒香扑来鼻间“香味浓郁,如桂花般香飘七里,配得上七里酿这个名字。”
齐文云“你啊你,满桌的菜肴只盯着酒水,当真是个酒鬼。”
裴琅“马上就是胡大哥的生辰了他正满京都找酒办宴席呢,这可是他一年里最操心的事了。”
齐文云“胡公子长年不在京都城难得回来一趟文成自然高兴。”
李文成“那是,我大哥不怎么回来,我肯定要把他的生日宴办得热热闹闹的。你们可都不许缺席啊,更不准空着手来。”
齐文云和裴琅相视一笑“放心吧,给了你大哥的礼物,等到你的生日宴我们就只管甩着手去喝酒吃饭。”
李文成瞪着他们“一个个穿得锦衣华服的怎的这般抠门!”
清溪街上,付清正坐在马车中闭目养神,突然马车一个急刹差点将付清出车厢。
马夫勒停马儿就听见身后哐当一身,忙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付清扶着腰爬起来时头巾都歪了,“我没事,前面是那家小姐又在拦路。”
“回公子,不是姑娘,是辆马车突然坏了。”
付清撩开车帘果然前面是辆马车拦在了半路,“咱们过得去吗?”
车夫伸长脖子看了看“不行。”
付清十分惆怅“那我如何到七里居。”
车夫抽出一把白伞递过去,付清看着阴沉沉的天气表情更加惆怅“今日非烈日下雨,路上无人打伞我这样出去岂不是更惹眼。”
正纠结间,前面的马车上下来一人。
乌纱翼善冠,月白团龙补子道袍,一根紧腰的玉革带显得长身玉立。
一身白衣如月,在嘈杂而充满烟火气的清溪河上清净的像跌落凡间的谪仙。
繁华的街道仿佛静了一瞬,然后是铺天盖地的绣帕香囊,付清扒着车门感叹“这回终于不是对我下手了。”
林啟立马挡在齐镶前面,还是有一个香囊正好挂在了翼善冠后面的折角上,摇摇晃晃的垂在脑侧。
行人见状不禁哈哈笑了起来,林啟一回头也有些忍俊不禁“殿下,有枚香囊挂在头冠的折角上了。”
他摸索着将香囊取下,红色的锦缎上绣着的是个虎头娃娃,面颊嘟嘟红润很是可爱,齐镶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纷纷扰扰红尘气,清清皑皑玉人仙。虎头容臭展颜笑,原是人间俊公子。”
齐镶闻声回头,面前站了个穿直身系丝绦的少年,模样很是文秀,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盯着他,笑得很是俏皮。
“多谢公子的赞诗。”
“你若要谢就把香囊还给我吧。”
齐镶一愣,被男子扔荷包委实有些尴尬
那人解释道“这是我阿弟的香囊,小孩子不懂事他见旁人扔他也扔。本不该来讨要的只是这香囊是娘缝的,就这样送人有些不合规矩,还请公子见谅。”说罢行了揖礼。
齐镶将香囊递给他“既是家母所制,公子收回便是。”
那人接过道谢“多谢公子。相逢既是有缘,不知公子姓名是何。”
“萍水相逢,就此别过,不必在意。”
齐镶说完便转身走了。
少年握紧手里的香囊,看着齐镶远去的背影喃喃道“头戴翼善冠,你是哪位皇族。”
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抱住他的腰甜甜叫道“姐姐。”
她慌乱的看看周围好在无人注意,瞪着面前的弟弟凶道:“叫哥哥!”
孩子乐呵呵的抱着她不撒手“给我买糖。”
“调皮蛋。”
堵在后面看戏的付清见人都散了才下车步行前往七里居。
七里居中,李文成很是不雅的趴在桌子边盯着面前的酒壶哀怨道“付大哥怎么还不来啊。”
裴琅递给他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