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吵闹过后,旁边的院子变得很安静,齐钰每日到院子里看书时都能看见苏北朝隔壁走。
又过几日,梁濛来到院子里,带来了最新的调查北漠暗探的消息。
齐钰细细看过,不禁皱眉“没是没能查到是何人下的指令?”
“抓到的人说自为防一人被抓全部暴露,他们传递消息时能不见面都不见面。我沿着几个传递消息的线索查下去,倒是抓了几个人把自己人换了上去,但都是底层的暗探,没有触及根基。”
“京都如何?”
“京中也有所行动,以陛下的心性也是暗中调查,来日方长,慢慢来吧。”
“嗯。”
“不过有件事你要知道。”
“何事?”
“玉嫔有孕三月。陛下允了其父寒连的升迁,还连升两级从太常寺丞成为太常寺少卿。”
见齐钰没什么反应,梁濛继续说道“从寒氏入宫起,陛下接二连三的破例,若是生个公主也就罢了,要是个皇子,一向受宠的太子殿下该慌了。”
齐钰偏头看向梁濛,淡淡道“无论父皇看重谁,我都是末尾。”
梁濛也转过头,眼带试探“殿下,陛下可以重视太子,也可以重视别人。”
齐钰不以为然的动了动腿“我无权无势,连入场争夺的资格都没有。”
“别这么说,人在哪里都能站起来。”
瞧见苏北又朝隔壁院子走去,齐钰问道“你不管管?”
梁濛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小北每日大大方方的探望没有瞒着任何人,可见心中坦荡。谁没有过年少轻狂,他知道底线。”
“那个公主你也打算一直留在府里?”
“等伤好了就送出去安置,放在关内不合适。”
齐钰倒了一杯茶递过去“你将人安排在我隔壁,查到想查的了么。”
梁濛接过茶水有些惋惜“没有。”
“既然我看得出来,苏北也应该看得出来。你利用他心上人试探我,他不会生气?”
“不瞒殿下,这也是试探他的局。”
齐钰侧目“你连亲生的孙子都不信。”
梁濛则笑了起来“殿下出生皇家,应当明白权力面前无血缘的道理,我赌不起,镇北军更赌不起。”
“若是苏北和四公主有私情的消息传回京都你当如何?”
梁濛将喝完的茶杯放下“死无对证。”
齐钰冷冷一笑“是啊,这些北漠暗探也有理由杀了四公主,毕竟她是北漠的耻辱。”
梁濛淡笑着掏出一封文书放在茶几上“等殿下能走动了就去擒虎关罢。”
齐钰扫过桌上的调度文书“还去斥候队?”
梁濛摇头“去亲卫队。”
齐钰挑眉。
“不是让殿下去给赵将军当亲卫,只是赵将军射得一手好箭,殿下想要报仇以牙还牙是最解气的。”
“你对我这么好?”
“殿下与臣分享消息,这是报酬。不过技艺在人家手里,能不能学到还要看殿下的本事。”
齐钰这才收下文书“多谢。”
梁濛起身“三殿下,想不想与本候一起瞧一瞧这北漠暗探的实况。”
齐钰只觉好笑“你想让我与你一同调查?我可没有这么多权利和门路,怕是帮不上什么忙。”
梁濛回头看着躺椅上的齐钰“三殿下,愿意吗?”
那双浑浊精明的眼泛着亮光,齐钰本不想和这只老狐狸为伍,可是现在的自己一无所有,思索过后齐钰抬头直视那双眼“那就合作愉快。”
梁濛扯了扯嘴角大步跨出了院门。
裴诏看着梁濛走出去的背影从后面的屋子里走出来,对门前屋檐下的齐钰说道“殿下这回安心了。”
齐钰没有回头“你怪我试探你么。”
“遇事才能见人心,殿下没有做错。”
“阿诏,对不起。”
裴诏上前站在齐钰身边“今日你让我听到实话,便是信我如初。你我一同长大,好在依旧能并肩作战,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擒虎关。”
齐钰笑道“好。”
而院外等走远了,胡峰才开口“侯爷,您虽然已经大概掌握了十三关暗探的情况,但我们的人还有好些没有混入其中,您此刻让三殿下介入会不会有些冒险。”
“不会,他一无所有又不能大动奔走,暂时掀不起大浪。可是这位三殿下太明白自己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