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站在她身边。

“娘娘。”

“你叫我什么？”

小宫女抬头怯怯看着她，喊道“娘娘。”

龙椅，龙纹，宫殿，皇宫，皇帝。

寒玉晴猛地回身推开金隔扇，刺眼的光线亮得睁不开眼，不禁抬手遮挡。

透过指缝，见门口宽敞的白色月台连着长长的玉石阶，一路铺到坐落着单檐歇山大门的汉白玉石露台，露台周围环有雕石栏杆，门口到长阶都有金甲军士站岗。

放眼望去可见前方巍峨富丽的三座黄瓦宫殿，宽阔的广场，对称的金水桥，和高高的红墙。

高台长阶不胜寒，云巅俯看万河山。

重重朱门锁金殿，四方红墙隔红尘。

白玉金甲耀人眼，孤高寂寥漫心头。

这里太高，太阔，刮来的风都没有人气，寒玉晴忍不住迈出门槛。

小宫女跪在地上抱住她还未跨出去的另一只脚。

“娘娘，您不能出去。”

寒玉晴扒着隔扇想要挣脱，小宫女死死扥住，殿门口的宫女内侍跪了一地，小宫女抱着她的脚踝拼命的磕头，额头砸在地板上砰砰响“嬷嬷交代过您不能出殿门，您要是走了今日当值的宫人都算办事不利，会死的。”

寒玉晴一愣，伸出一只手拽着小宫女肩头的衣裳，小宫女抬头，洁白的额头上一片青紫。

用力扒门的手慢慢松开，微微颤抖想要触碰她额头上的淤青，冰凉的指腹扫过皮肤，额头一片疼痛，小宫女反射性的朝后一躲慌忙的伏在寒玉晴脚边，抱着脚踝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踏出去的脚慢慢收回，小宫女正踌躇着要不要松手，寒玉晴就坐在了地上，闭眼靠着金龙裙板，脚边是明亮的阳光。

不知道过了多久，传来吹打之声，伏在地上的小宫女抬头朝门槛外看去，是皇帝的依仗停在了乾坤门外，于是伸手拽了拽寒玉晴的裙子。

“娘娘，陛下回来了。”

寒玉晴睁开眼“我不是娘娘。”说完不管小宫女疑惑的眼神，自己站起来走到门口等着。

来人见她站在门口脚步停了停，然后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遮住了阳光。

“文斐。”

寒玉晴一出声，捧盒子的内侍跪了下去伏在地上，小宫女见状也跪了下去；寒玉晴不明所以。

庆云帝跨进殿里走上高台，坐在龙椅上，宫人进入点燃烛台，殿里亮堂了许多。

“你姓文？”

清凉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宫人们又跪了下去。

“我说错什么了？”

庆云帝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后，道“都下去。”

宫人鱼贯退了出去，出门后还将隔扇合上。

“你没有错。朕叫齐苑，字文斐。”

寒玉晴愣怔片刻，朝庆云帝行跪拜大礼，罢了，跪在地上垂眼看着地上的金砖，道“我想回家，请您恩准。”

庆云帝收回视线，拿起一本奏折“朕已派人告知寒府，你的家人很开心。”

寒玉晴抬头“我只想捡回四方平定巾，为什么带我入宫。”

“整个天下都是朕的，朕想如何就如何。”

“天子也要克己慎独，明善诚身。”

“呵，你昨日告诉朕这样活着累，今日反倒劝朕做个圣人。”

“昨日不知是御驾，口出狂言，请陛下恕罪。”

庆云帝大怒“所以你也会像别人一样，碍着身份地位不跟我说实话，然后用一堆君子大道来搪塞我。”

“您是陛下，要为天下负责。”

愤怒的拂开桌上的东西，一地狼藉“这些大道理朕已经听倦了。”

地上的寒玉晴红着眼拜倒，“请陛下恩准。”

“圣旨已下，没有收回的道理。”

寒玉晴的手攥紧，猛地站起身，大吼道“不是我想来的，为什么，为什么要困住我。”

庆云帝眼中一动，转而黯淡无光，良久才道“来人。”

隔扇再次打开，王公公进来“奴才在。”

“带她到景玉宫。”

“老奴遵旨。”

寒玉晴眼中满是恨意。

王公公走后，寒玉晴站在景玉殿明间中，看着门外的阳光发呆。

一个嬷嬷进来带着宫女进来，朝她福了福身子“娘娘，奴婢为您梳妆。”

寒玉晴垂眼看着匣子里的头面，伸手拿起一支金簪。簪头是金色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