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齐,白子鸿与香兰一同过去用膳。
李启暄早将亲卫军赶去东宫门外,让芙蓉一同上桌用膳。李启暄向来和白子鸿一样,不欲以贵贱压人,更何况他已同白子鸿一样视这二人为友。就怕那些亲卫嘴碎,保险起见还是赶了出去。
白子鸿推门进来时,李启暄拿糕点的手一滞,目光紧随他身形而近。一字眉平和,更衬出他清雅的性子,不同于方才叫醒他时的睡眼朦胧,此刻倒是澄澈许多。
“…子鸿哥真好看。”
“马蹄糕被你捏碎了。”
李启暄这才回神,不好意思的用手帕擦拭双手。白子鸿虽然听见,却未作甚反应却觉耳尖泛烫。好在今日低束发带,正巧盖了去。他深知单论品貌没有同胞哥哥子鹄清雅绝尘,论身姿又无大哥子鸾刚毅威武,论气质更是远输二哥子鹓。想到这,白子鸿不免眼帘稍垂,睫羽阴翳让眼中光彩黯了几分。
“季凤哥。”
李启暄以为是自己忘了昨日嘱托惹他伤心,立即改口唤他,又拿起茉莉酥饼放入他近前的食盘中。白子鸿想起还有旁人在场,立即收敛了情绪拿起酥饼小咬一口。唯有茉莉酥饼不可辜负。将白粥喝尽,在座四人便启程去白府。
辉都夜街本名聚贤街,白日里多是书画古玩店、茶楼诗斋、酒楼雅座更为热闹。李启暄这身彤色交襟倒是衬出稚子应有的天真烂漫,只是与白子鸿一身青翠不太相宜,他便有意走在三人后。
李启暄自年节祈愿后就没过出宫,这一路走来手中拿了不少新奇玩意儿,还专门进面点坊买了些糕点交由芙蓉提着。看两个姑娘被他闹腾的不轻,白子鸿有些幸灾乐祸。
过青衿楼时,白子鸿听见有人唤他,先是看了眼李启昭,这小家伙玩的正开心。又是一声季凤,他朝青衿楼里看去,只见白子鹄正向他招手。白子鸿赶忙叫住前面三人,四人一起走进青衿楼。
“季凤,你这一去便半年,也不知道写几封家信给我留个念想。”
小桌前白子鹄楚楚可怜直道是季凤没有心,也不想他这个胞哥。白子鸿看他这副模样,狠狠在桌下拧了他一把。
“辉都才子,注意点影响。再说我离家又没超州界,你又能入宫去找叔父请教问题,要什么念想。”
白子鹄一开折扇笑不做声,李启暄看着周遭都是些十六七的青年,五人再次有些格格不入。白子鹄冲他小声唤了句太子,又指指梁上垂下的宣纸。
“这儿可是辉都最大的诗斋,喏,那就是今日论题,若能拔得头筹还可得些小礼。不过今日楼主可是花了大价钱,得了头筹能得一块碧玉麒麟佩。”
白子鸿瞧了眼宣纸,本没有兴致,却见其上写着“青云”二字。无缘由的一阵心悸,他托起茶盏又饮些云华。
“那…叔凤哥不如一展身手拿下这头筹,再赠与本殿下当个见面礼?”
李启暄乌瞳一转,算起来自己在宫里也见过他几次,但这见面礼却从未有过。如此正好,就让这辉都才子去辛劳一趟,自己坐享其成。白子鹄瞥了眼胞弟,责难他不知道教些好的。白子鸿全做看不见,继续品他的云华。
白子鹄思量片刻,上前拿起玉杆狼毫,揽袖蘸墨,书下四小行。落笔,一旁侍从展纸念诵。
“袅袅贤者意,共与野鹤知。缱绻出山岫,疑作仙人衣。”
沉寂片刻,自正东那座掌声一响,便四处蔓延开来。
“不愧是辉都才子。”
“一盏茶的功夫,实属难得。”
“听说今年也不过一十二岁,后生可畏啊。”
在一众夸赞声中,白子鹄的得意不加掩饰,款步回到桌前,掀袍落座。
“形入紫闼,而意在青云。隐者意,再好不过。”
云华转冷,入口渐苦,白子鸿轻声念道。叔凤未回应,他便也不再继续说,五人本以为头筹已定,然而侍者却在展开小条后,略显歉意。
“楼主传话,此诗虽好却不合我心意,请诸位再行构思。”
白子鸿见自己胞哥对此并不在意,他的诗文均是兴趣使然,不为取悦。但李启暄却在意得很,小眉一皱,薄唇紧抿着,眼巴巴看着那块碧玉麒麟。就见不得小家伙这副模样,白子鸿起身上前,铺开宣纸再书四句。
“青衿萦霞采,独作绝顶柏。待修盖世才,比肩玉麟台。”
侍者见他面生,读完后依礼问了名姓。白子鸿看了眼正为他捧场的胞哥,答了侍者的话。
“白子鸿。”
他转身回座,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