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农耕都是国家的头等大事。
每到春耕时节,大司农要处理的事务就会变得格外繁多。
司马朗忙得每天都要加班,之前养没的黑眼圈再次浮现。
主要是怕属下怠慢,贪污,他事无巨细都要查问,防止将领侵占田地。
这不是他过度担心。
丞相以军队为主。
军队的那些将领对丞相固然是忠心耿耿。
可不代表他们就能大公无私,不贪财。
难免会有将领威胁官员,想要谋取更多田地,普通官吏不敢开罪。
只有他能够插手去管。
凭借丞相的信任,他能够让那些将领吐出侵占的田地,交出犯事的人。
保证百姓能够人人都拿到应有的收益。
丞相府的传唤到官署,司马朗不得不让段煨接过自己的事务,少有地策马疾驰起来。
到丞相府门口,他跳下马,急匆匆跑进去,守门的人都认识他,自然不会阻拦。
入大堂,司马朗看见丞相坐在那里,小步赶上前,有些喘气道:“拜见丞相。”
吕布看了他一眼,笑道:“伯达,你不用那么心急,坐下来喝口水。”
司马朗没有推辞,弯腰拿起杯子,灌了一口温水,道:“丞相急令我前来有什么要事?”
“我欲要征讨益州,命你为新的益州刺史……”
吕布开始说出自己和荀彧谋划,话毕,又问了一句,“你以为如何?”
司马朗想一会,摇头道:“天下大势,非我所长,我只能保证,绝不会让益州有失。”
“哈哈,伯达还是那么实诚。”
吕布搂着他的肩膀,极为亲热,“你离开大司农的位置,有谁可以接替?”
司马朗认真想一会,这事不能胡说。
举荐不当,那可是有责任关系。
沉吟良久,他脑中闪过自己认识的一个个人名,最后开口道:“段煨,他精于农事,常在我身边办事,足以胜任大司农。”
“哦,治理华阴的那个,我倒是有点印象。”
吕布想了一会,倒没有在意段煨西凉降将的身份,道:“那就让他担任,对了,你弟弟多大?”
“应该,未满十六。”
司马朗语气有些不太确定,他太忙了,加上长安有退休在家的老父亲,他有段时间没关注过弟弟们。
一时之间还真记不起他们的年龄。
“你想得话,可以带他去益州历练一二。”
到达益州,司马朗就是统管一州的大人物,司马懿若跟着去,好处自然是不会少。
司马朗摇头道:“算了,让他待在长安。”
“你啊。”吕布笑了。
别人想吃好处都没得吃,司马朗是得到暗示,也不愿意追求更多好处。
他渴望的不是钱财,家族利益,是虚无缥缈,又确实存在的精神追求。
帮赏识信赖自己的丞相做事。
治理底下的百姓,看着他们满足的笑容,比任何金银,女人,都还要让司马朗欣喜。
“回去交代一下事情,明天是卯时出发,不要误了时辰,早点到丞相府集合。”
吕布拍了拍他肩膀,没有多留。
司马朗点头,他确实有很多事情需要交代下去。
送走这位心腹重臣,吕布变得更闲下来,他没有在处理任何政务。
明天就要出征,那些政务都移交给尚书台,让荀彧处理。
他无所事事,漫步在府内,发现有一栋四层高的楼,推门走进去看看。
吕布住在丞相府算是有几个月,却没有具体摸清丞相府的建筑和路。
通常都是后院卧室,演武场,大堂,其他地方很少会去。
这里也是第一次来,里面还是被下人们打扫得一尘不染。
他打量一圈,登上四层楼,春风从窗户外面吹进来,他走过去,高处的风景一览无余。
丞相府,长安城,从这里看过去,类似于制作精良的模型。
吕布难得有闲心,驻足欣赏着这一幕。
良久,他听见背后有叮叮当当的声音,稍一回头,“咦,你怎么会来这里?”
严琦一身华美的绫罗绸缎,戴着金银玉石构成的步摇,耳饰随着她迈开步伐,金色叶子撞击在一起,发出叮叮悦耳的声音,“夫君,我听下人说,你又要出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