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切的看着宁远,期望得到肯定的答复。两人眼神交汇。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宁远那黑如点墨的眼中,却似乎透着一种直摄心魄的威严。霎时间竟让曹文宏感到心神震动。
这人眼神好生厉害,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一时既居然不敢继续往下再说。
可宁远却没有他想的那么复杂,对于刚才的那套说辞,实在觉得木然无感。因为他眼下的迷茫,是他自己的特殊使命,而非什么仕途通达之类的问题。
这是无数人力、物力的积累,长达一个世纪的努力,以及所有领先技术的聚集。然而顷刻之间,这一切的意义又被全数剥夺。就如同终生奋斗的事业,须臾间崩塌一般,掉入无法自拔的迷思。
看着曹文宏殷切的目光,宁远沉吟良久,只能淡淡的答道:
“等到地方再说吧,至于下一步该如何打算,我现在当真是毫无头绪。”
宁远十分诚恳的给出回答,言罢又抬头看向天空,心中当真是压抑无比。曹文宏略感失望,好在他也心理准备,至少从他的视角而言。
是啊...这个人的来头肯定不一般,说不好根本就看不上这小吏之位。况且我大宋历来讲究以文制武,谁不想高居庙堂呢?
只是这话还是要说满的,旋即又转了一脸的堆笑,对宁远说道:
“既如此鄙人也不敢勉强,大官人自可放心,回了府衙,鄙人定当如实奏报军功。昨夜也万分辛劳,这就不打扰官人休息了,容我先行告辞,这就去着人与官人预备草席和毡裘。”
说罢双手一叉打了一揖,就准备起身离开。
宁远却只看着天上悠然的白云,内心一片茫然无措,走在路上的时候,总能想起克莱尔给的那个手袋,时不时就想打开看看,但每次念头一起,瞬间又失去了勇气。
甚至一切与他同时代的事物,从心里都开始本能的排斥。所以就算官居一品,位极人臣又如何?当真能填补内心所失吗?
这个莫测的命运,将我投向这个时代。代表了什么?哪些精英们上百年的努力,就是为了给这个时代制造一件超级兵器?
看着曹文宏离去的背影,一个念头蓦然乍现心头,不禁脱口问道:
“你投身军旅,在此拼死搏杀,到底是图个什么?”
这个问题来的太突然了,可能从未有人问过这种问题,曹文宏不由的一时怔住了,转过身来目瞪口呆的问道:
“图个什么?”
“对啊,你这么拼命,到底为了啥?”
曹文宏略一思索,却神色骤然凝重起来。
“官人想必没有去过成都府吧?”
成都府?面对曹文宏的反问,宁远也觉得颇有些讽刺,这片土地也算是从小生长的地方,如今时空倒转,却又变得一无所知。
“有机会我倒是想去看看…。”
“官人如果能去走一趟话,恐怕是很难相信,现在的成都府,当年曾经是天下赋税第二,口过百五十万,年输军粮超百万石的繁华重镇。莫说官人,就是鄙人也不能相信”
“曹兄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现在就不是吗?”
“自这里南下过去也不算远了,届时官人看了便知”
看着曹文宏眼神忽然游离,宁远也意识到其中怕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忙又岔开话题问道:
“那我们现在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在剑阁百余里处,往东是兴元府。明天我们过了白龙江,再往南走五六十里地,应该就算是离开贼境,抵达龙州了。
曹文宏这么一说,宁远也是找不到方向,只是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都代表着他们现在身处蒙军地界。这是什么情况?宋军不是势弱吗?他们这点人怎么跑到敌军的地盘上面?念及至此,便又忍不住问道:
“这么说来我们还在蒙古人的地盘?那你们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大官人有所不知,这里本来就是我大宋的利州东路,只是暂时失陷而已。”
曹文宏言及于此,却神色越发沉重,似乎牵动了某条敏感的神经。只是这言语表情间的细微变化,宁远已察觉其中肯定事出有因。只能怪他历史知识过于贫瘠,居然还没弄明白自己到底在哪儿,只能继续追问道:
“那这利州东路又是什么地方?”
这就当真是个很具体的问题了,曹文宏竟一时答不上来,不得不思索了好一阵子,才慢慢道来:
“说来也的确有些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