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十几年了,落落第一次参加同学聚会,还是被高中时最要好的室友张冉硬拉来的。
连续两天的喧闹过后,同学们已经走了一大半,落落也想趁机溜走,却被张冉死死抓着不放,说她们好不容易才聚这一次,强拉着她来到本市最大的练歌房,非要落落陪自己玩个尽行不可。
落落进去后才发现,装饰华丽的贵宾间里,已经有好几个老同学坐在里面,一向不爱热闹的落落,只好重新堆起满脸热情,虚以委蛇了一番。
歌房的音乐声震耳欲聋,正在唱歌的刘胖子满脸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崩出来了,歌唱的却不敢恭维,只一味的嘶吼干嚎,跑不跑调倒在其次,整首歌唱下来也找不到一丝的美感,每首歌唱完,大家还得硬着头皮鼓掌叫好,幸好他唱个两首歌,酒劲就上来了,踉踉跄跄地爬到远处的沙发上睡了起来,又换了几个人接着唱,水平也都乏善可陈,无非是换了一种嘈杂与吵闹而已。
落落平时安静惯了,在这种场合,忍耐力很快达到极限,已经有些心烦意乱起来。
她正在琢磨找个怎样的借口离开时,坐在人群正中的潘思辰突然发话了,他一脸不耐烦地叫嚷道:“行了行了,你们这都唱的什么呀?从国外抱只猫来也比你们叫唤的好听些,这都好不容易聚到一起的,咱们坐下来喝点,互相交流交流,别再浪费了我这好不容易挤出来的时间了。”
潘思辰的父亲是做房地产起家,落落进来时才听张冉说,今晚的聚会是他做东。
他父亲在他少年时,就已成为当地有名的暴发户,所以他自小说话,就是一付财大气粗颐指气使的模样,虽然也曾出国留学几年镀了层金回来,为人处世却仍然难改本色,他回国后不愿被他老子约束,从家里讨了些钱出来,同别人合开了一间投资公司,更成了很多人眼里的成功人士,所以巴结他的人不在少数。
他这一发声,歌房里迅速地静了下来。
刚刚还在随着音乐扭动的两个年轻女孩,见音乐突然停下,好像有点不太开心,她们仪态妖娆地扭到潘思辰身边,一左一右拉住他的胳膊,一脸媚态地撒娇道:“潘总,你答应人家今天要玩个尽兴,人家还没玩够呢!”
“就是,潘总,你今天太斯文了,也不和人家跳舞。”
潘思辰此刻明显不是很享受两位美人的亲昵,他偷偷瞟了一眼坐在远处的落落,一脸不耐烦地呵斥道:“你们哪凉快哪呆着去,别在这烦我。”
两个美人被骂,虽然一脸不高兴,却也不敢再啰嗦什么,只好悄悄拿起自己的包,迅速离开贵宾包房。
潘思辰无疑是人群的中心,那两个女孩刚一离开,好几个同学就举着酒杯朝他围了过来,他站起来略微敷衍了一下,就端着手中的红酒,径直朝坐在吧台边的落落走来。
落落正专心地将一个好看的瓶盖当做陀螺玩耍,旋转中的瓶盖,映着绚丽的顶灯的光辉,在金色的吧台上留下一道奇幻而美丽的影子。
落落玩的入神,以至于潘思辰走到他身边都没查觉。
潘思辰略显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落落才收回目光惊讶地望向他。
潘思辰被她清澈明亮的眼睛看着,莫名有些紧张,连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我能请咱们美丽的校花喝一杯吗?”
他跟落落说话,明显很注意措辞,尽量让自己表现出更多的绅士风度。
落落倒是满不在乎,她嘴边旋起一丝笑意,轻轻说了声:“好啊,可我只喝果汁,希望不会让你觉得扫兴。”
潘思辰看着落落举起来的果汁,禁不住摇摇头:“大美女,今天的红酒是我特地从我爸的酒窖偷出来的,是他心肝宝贝的珍藏啊,你不尝尝,实在有点可惜了。”
落落莞尔一笑:“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我天生酒精过敏,无福消受啊!”
潘思辰有些扫兴地嘟哝道:“大美女还是当年的脾气,永远都拒人于千里之外,我这好不容易才把你请来,连一起喝杯酒你都拒绝吗?”
眼看落落被他纠缠的有些下不来台,张冉忙端着杯酒过来救场,她满脸堆笑地对潘思辰说:“说落落不好请,潘总你也不是好请的人呀!这几年大伙聚会,你到场的次数五个指头都数得过来吧?”
说着举杯朝潘思辰示意了一下,潘思辰仰头抿了一口,表情更添了些傲娇:“我是真不愿意参加这些,太俗,还是人家国外的聚会高雅,人家那聚会,还能结交到社会名流,不白白浪费功夫。”
落落听他这腔调,心里已经有些不舒服,他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