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各有选择

姽初一愣：“意义？”

百里寄怜索性牵着她的手，两人并肩走着，点了点头，道：“正是，不能随心所欲，处处受制于人的生活，你认为有意义吗？”

姽初反应过来笑了笑：“公主您说的这话，奴婢一时间居然不知道从何答起，您问奴婢这样的生活是否有意义，可是奴婢不就是在过着这样的生活吗？虽然您与奴婢一同长大，可是到底有着主仆之别，奴婢并没有能像您这般自由。”

百里寄怜听了，顿了顿，尔后才道：“是啊，你不也是如此吗？那……”她看向姽初，“若有朝一日你可以离开，放弃所有牵挂，为了自由你愿意吗？哪怕是受千夫所指？”

月亮渐渐的被飘来的一抹云彩给掩住，没有月光的晚上，就像是失去了某种最珍贵的东西一般，即使两人手上提着灯盏，也不过只能照亮眼前的分寸之地罢了。

姽初听到百里寄怜如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公主大抵还是不甘心自己的计划失败吧？”

百里寄怜一愣，松开了姽初的手，提着九瓣莲花灯走在了前头：“本就不甘。我六岁出宫，没想到被接回来竟然只是为了给父王的野心做棋子，连自己的未来也不能选择，我怎么会甘心。况且我记得他曾经答应过我，我的婚事会交于我自己做主。但你也看到了，如今我不过是两国用来联姻试探的棋子，更是父王想光明正大放入东乾国的奸细。”

姽初沉默了，对于黎九公主的不甘她何尝感受不到呢？只是作为一国的公主，在这样的世道哪能真正能主宰自己的人生？

“公主，奴婢虽愚钝，但是奴婢也知道，您的能力，可以让你去对此反抗，奴婢无论公主您的选择是什么样的，奴婢都会去支持您，奴婢相信婳未也是如此。”姽初道。

百里寄怜回看向她：“哪怕是被千夫所指？哪怕我做的这件事全天下都认为我是错的？”

姽初慎重地点了点头：“是，无论如何。哪怕是公主站在了全世界的对立面，奴婢与婳未都会与您并肩作战。”

说罢，姽初放下灯笼，慎重地跪了下来，给百里寄怜行了一个大礼，并且起誓：“奴婢姽初，在此发誓。”

百里寄怜见到姽初这般，还有什么不信的，连忙将人扶起来，两人面对面的站着，百里寄怜看着姽初的眼睛，真挚的微笑道：“得知己如此，夫复何求？”

——

第二日。

婳未比往日更早的来到归雁阁伺候百里寄怜梳洗，见到自家公主那会还有些惊艳：“公主，您怎么一晚上不见，又变得这么好看了？”

百里寄怜正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抹上口脂，闻言看了看菱花镜前的自己，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一大早的你就来哄我开心，哪有什么不一样？”

婳未嘿嘿笑了两声，取来宫装给百里寄怜更衣，用熏香熏了一夜的宫装，此时拿起来都香气扑鼻：“好香的味道，这下公主可莫要嫌弃人家浣衣局的宫人给您洗不干净这水泽木兰香了。”

百里寄怜给自己选了一根青玉坠珍珠步摇簪上，问她：“哦？这是为何？”

“还能如何，便是这香气太过浓郁，洗不去了。”

百里寄怜好笑的摇了摇头。

“让你吩咐厨房炖的鸡汤可是好了？等我用过早膳便带去给父王请安。”

“公主放心，早便让人炖好温着了，奴婢特意到厨房瞧过，那香味可是勾人的很。”

婳未说着说着，还故作夸张的咽了咽唾沫。

惹得周围宫人们纷纷捂嘴笑。

婳未就像是归雁阁的开心果一般，三言两语便能将阖宫的人都逗得开怀，百里寄怜最是拿她这般模样没有办法，便道：“你若是喜欢，让厨房再炖一些便罢了，瞧你馋的。”

“嘻嘻，奴婢就知道公主最疼奴婢。”

玩笑归玩笑，用过些许早膳后，百里寄怜便吩咐摆驾养心殿。

婳未随行在轿辇边，在百里寄怜望着前方的宫道发呆时，突然听她传音道：“公主殿下，您昨晚和姽初说的那些，她值夜回来也与奴婢说了。奴婢与姽初的想法是一样的，无论您做什么，都永远支持公主。只是奴婢有一个请求。”

百里寄怜微微低头看向身侧行走的婳未，用眼神询问她：“什么？”

“只希望公主您可以万事保重自己，不要选择了自己想要的，反而又是另一番委屈求全。”婳未传音到这里，便不再开口。

百里寄怜用轿辇边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