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艳惊四座

“姑娘要为今晚的献艺准备一下么？”

晓玉将琵琶拿了出来，好心的提醒。

“也好。”凌泪荷点点头，接过琵琶。

昨夜的种种又浮现在她脑海里，天山吗？不是传说中的西域吧？还有天山圣女，师徒？这副身体的前半生究竟是怎样的呢？凌泪荷对这副身体原主人的身世也好奇了起来。

入夜，影香阁内座无虚席，在场之人非富即贵。轻狂年少者有之；大腹便便者有之；油头粉面者有之，皆是锦衣华服包裹下的产品。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影香阁的门面和广告工作了。

凌泪荷在舞台的帘幔后偷偷觑着舞台下，却感到身后亦有一束目光正射过来，不清来源。

喧闹声渐止，站在台前的是浓妆艳抹的老鸨，绣帕一甩，招牌式的语声随之响起：

“各位大爷，各位官人，徐娘我在这儿先谢谢各位的捧场了。今儿个要登台献艺的凌姑娘可是个绝色佳人哪！保准您一见倾心，二见销魂呦！”

随着老鸨话落，台下又热闹了起来，华丽的帘幔被慢慢拉开。一绿衣蓝裙的少女暴露在空气中，其容貌清丽绝色，犹如出水芙蓉。一双眼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场中的喧闹渐止，取而代之的是阵阵抽气声，接着是一阵唏嘘惊叹声。

凌泪荷坐在舞台中央的圆几上，抱着琵琶。随着第一个音符的跳出，全场皆静。她弹的是《虞美人》，婉转动听的乐律立时回荡在场中。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伴着曲调，她轻唱起来，清灵的歌声足以传入每个人耳中。她极用心的唱着，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安危就寄托在这些台下对着她图谋不轨的阔人的喜怒上。

曲终收拨，众人却还沉浸在这凄美的乐曲中，少女的嗓音空灵，歌曲意境凄婉动人，仿佛有着幽深的哀怨，来自遥远的地方。

片刻，台下又是一片哗然，雷鸣般的鼓掌声和叫好声汹涌而来。

只见一装束不凡的少年排众而出，大声道：“这姑娘我家主子要了，五万两。”说着拿出一叠银票，便欲上来要人。

“怎么，你说要就要了？我出六万两。”不知哪儿又冒出一声，叫嚷之声此起彼伏。

凌泪荷神态自若，挑眉看向徐娘。事先已和徐娘谈好她只卖艺不卖身。

这烂摊子当然是让徐娘自己来收拾。

“各位爷，请静一静，静一静！我们这位凌姑娘是只献艺不卖身的。凌姑娘并未委身于影香阁，来去都有姑娘自己决定。爷若真喜欢她，可常来听曲儿，打动芳心后方能抱得美人归。”

毕竟是老道的妈妈，一出口滴水不漏，一句去留随意，既不把凌泪荷卖了也不断了各位爷的念想。

气氛终于得到些缓解，有一个声音提议道：“那邀凌姑娘一叙总可吧？”

有了第一个声音，附和声立即接踵而来，台下又重又恢复到白热化状态。

而此时凌泪荷却置身事外一样的打了个哈欠，一边徐娘向她投来无奈的目光，寻问她的意见。

凌泪荷耸耸肩，没办法，只好自己出面了。

她莲步轻移，来到徐娘身边：“小女子多谢各位爷厚爱了，只是小女子人微言轻，本受不起这拳拳胜意，又喜僻静。要真有意与小女子结交，只要过了小女的诗文关，小女便交了这个朋友。今儿夜了，还请大家先放我休息一宿，再来会各位。望请各位多多体恤。”

说完她便使了个眼色给徐娘，神态慵懒的回房了。

相信圆滑如徐娘，也定能从她的提议中牟取到利益，捞到不少油水。

第二天，还是影香阁内，只是舞台变成了擂台。

“以诗会友”这四个龙飞凤舞的字高挂在擂台幕布上，成为了今日的主题。

凌泪荷抿了一口“万绿丛中一点红”，好不惬意。这是她用碧螺春作原料，根据还珠格格里的那杯得来此名。滴上花蜜，辅一鲜红欲滴的娇蕊，飘动于碧绿的茶叶上，犹显可爱。

香甜之味不断入鼻，轻啜一口，却又不是那甜腻之味。馨香清冽，回味亦不觉苦涩。

emmm……真是佳品啊！她不得不佩服自己的佳作。可话说回来，这上好的茶叶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