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早就已经变了味道。

谢卿华演示完把连环弩放下，头上竟然连汗都没有出。

独孤云伸手拿起连环弩，轻浅笑开，眸子里却是诡奇的冰寒。

“单人便可以轻松操作，若是本王的手下人手一把，岂不是无人能敌？”

谢卿华一个劲儿地点头，随即想了想又猛地摇头。

“这个弩制作起来很不容易，我也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把，所以人手一把不太可能。不过你要是觉得好用的话，可以让底下的军作处仿制一批。”

独孤云缓缓将她原本为了安全取下来的箭，一根一根重新按了回去，嘴里却并没有接她的话。

谢卿华抬头看他，才发现他的神情不太对劲。

“你怎么了，不喜欢这个连环弩吗？这个很厉害的，要是遇到刺客或者被人包围了，说不定可以靠着这个自保呢。”

独孤云唇角微勾，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本王自然知道这连环弩有多厉害，毕竟本王执掌凉城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只需一人便可操作的弩，更何况还是连环弩。”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沉，裹着显而易见的戏谑和嘲讽。

谢卿华心中一紧，不解地追问道：“那你为什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生气？”

独孤云的语调猛地升高，随即右手一抬，连环弩对准了她的方向。

“独孤云你疯了，快放下，会出人命的！”

谢卿华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只觉得完全不敢相信他竟然会拿连环弩指着她。

独孤云他薄唇一抿，冷硬的唇角越发冰冷。

他举着弩一步步朝她走来，毫不掩饰眼中越来越明显的杀意。

谢卿华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明明害怕却硬着头皮不肯后退半步。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