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大病初愈,身体各个方面,没有恢复到最佳的状态。
刚弹起了身子,便感觉到浑身酸软,就连清醒了的脑袋,也再次昏昏沉沉的,无力的倪青觅,再去认命的倒下去。
而这一动,惊醒了冷邵筠。
“你醒了?”
撑起身子,他的声音嘶哑,眸子悠悠地望着倪青觅,使得她的脸更红了。
僵直的躺在那,倪青觅僵硬的“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脸怎么还是这么红?”瞧见她的脸色,冷邵筠皱了皱眉,“又发烧了?”
记得昨天晚上,明明已经退烧,怎么一早醒来,还是这副模样?
唯一的解释是,病毒去而复返。
躲避他的手掌,倪青觅咳了咳,颇为不自然的说道,“不用管我,过一会儿就好。”
“你会弄成这样,全是我父亲的过错,我岂会不管你?”所谓父债子偿,难得一次,冷邵筠不计较。
倪青觅转过身,不理会他。
“难道是害羞了?”她的沉默,实在古怪,盯着她好半晌,冷邵筠得出了这个结论。
“不是。”几乎第一瞬间,倪青觅不停的摆手,并解释道,“我只是把你当做我弟弟,在弟弟的面前,做姐姐的,有什么值得害羞的?”
“我可没有姐姐。”冷邵筠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经。
“少夫人,吃药了。”
气氛愈来愈不对劲,就在这时,保姆走了进来,并送上粥和药。
“谢谢!”
接过了药,倪青觅就着水,直接咽了下去。
好在并不排斥吃药,倒是顺利的很。
“少爷,老爷叫您下楼吃饭。”
保姆带走了冷邵筠,与此同时,胥炯辉也进来,为她检查身体。
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倪青觅只觉得不太自在。
可是偏偏,胥炯辉心情跟她截然相反。
难得只有他们两个,他心里还是高兴的。
“你的病没什么事了。”收起检查仪器,胥炯辉道,“烧也退了,大概再吃上两次药,就药到病除了。”
“谢谢!”
放下袖子,倪青觅淡淡然的说。
病已经检查完,药也都吃过了,胥炯辉也应该走了,可是瞧他这个样子,好像压根没这打算,倪青觅歪着头打量他,想着如何下逐客令才好。
“昨天的事,我知道了。”胥炯辉率先开口道。
倪青觅没什么反应,语气依旧平淡,“哦。”
昨天的阵仗闹得那么大,别说是胥炯辉,但凡是在冷家的人,估计都知道了,因此倪青觅一点不奇怪。
“你在冷家,受委屈了。”眉头紧锁,垮着张脸,胥炯辉眉眼间,装满心疼。
面对他的怜惜,倪青觅虽有所察觉,可心里却不以为然。
“这是我自愿的,也谈不上委屈。”
路是自己选的,没人强迫自己,哪怕一路荆棘丛生,倪青觅绝不喊一声苦。
“冷家那样待你,你难道就没有怨怼吗?”她虽心平气和,不喊冤不叫苦,胥炯辉却是一脸义愤填膺的在替她抱不平。
“让我再说一次,这是我的选择,我怨不得旁人。”倪青觅冷着脸,告诉他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没必要。”
就冲着倪宅物归原主的这点,再多委屈,都是甘之如饴,心甘情愿。
“跟我走吧。”胥炯辉执意在坚持,“我喜欢你,我会对你好的,比你待在这里,强上百倍。”
这样的话,已经是老生常谈了,倪青觅听的耳朵都起了茧子。
最开始还有些触动,感念他的好意,但是时间长了,这番真情的告白只会成为自己的负担。
“我不喜欢你,不会跟你走。”倪青觅决绝的拒绝,“我的心意,不会改变,下次别自讨没趣了。”
他们是朋友,也仅仅只是朋友,任何僭越的举动,都希望胥炯辉适可而止。
“就算不跟我走,也要自己离开。”胥炯辉皱着眉,苦口婆心的劝,“现在冷邵筠看起来人畜无害,可是等他清醒之后,你就会发现的,他不是个好人,留在他的身边,你只会吃苦头,比起今日更甚。”
人们常说,伴君如伴虎,陪在冷邵筠身边,好不到哪里去。
倪青觅不了解,抱有幻想,可他了如指掌,自然希望她尽快的脱离苦海,别越陷越深了。
真等到弥足深陷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