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傀儡,以木偶为拟,注怨气而生,但它与普通的邪尸不同,因肢体已被施术者所细节化,所以在面对敌方的时候它会进行最恰当的攻击与防守。其非魂非尸,以逝者尸躯为器,以召者血术为介。听于召者之号令,不论天地人神,皆可杀之。
这般凶邪之术,果然出于「恶贯满盈」的谢谣之手。
只闻谢谣笑道:“莫说我谢谣没有告诉各位公子,我养的那些疯狗可是顽皮得很呢,若是稍有松懈,不小心走出了烬尘庄,那……各位公子可不能赖我哦。”
尸傀鬼儡,见人便杀。不好…温兰书大知不妙。而姜怜更是第一个手执碧灵剑,直冲舍外。
君如思亦满心慎思,喊道:“姜公子!”
随之,亦是快速跟了出去。见此之事,温兰书与宋迎秋等人亦是盯视谢谣一眼之后,齐齐追了出去。
不出所料,这出了殿堂之后,入目的四面八方,皆是邪气弥漫,四处昏黑之间一群身着白色血袍的尸傀鬼儡四四环绕,他们个个披头散发,唾沫缠丝,一双血眸深洞而令人寒毛竖起,死色沉沉。且若是有所仔细观察,还可以看见在他们那扭曲的脖间皆纹着一竖黑色的号文。
温兰书望视一眼他们的道袍之后,则是吃惊一喝:这是…皖山青阳门的子弟…………
皖山青阳门是何等名门正派,竟会落得如此地步。这谢谣,真是心肠如蛇毒,可叹世事难料,再名扬万里的英雄,终究只余一世旧名。
望视四周一眼,君如思心悸:“皖山清阳门的修士……”
宋迎秋亦道:“打都打不完,还真是棘手呀。”
而景子沅更是瞪目哆口:“怎…怎么这么多……打…打不过啊!!”
姜怜则是白了一眼,不满哼道:“真是胆小鬼。”
景子沅即便是害怕也不忘反驳道:“你说谁是胆小鬼?!”
而姜怜却是充耳不闻,则是双眼锐气,面带坚决之意,抬脚亦是向前击去。
君如思慎忧:“姜公子!”但见他已擎剑而上,便也是向前入战。
见此之景,其余之人哪还有不战的道理?便是一一踏脚向前,展开一场人神尸傀儡大乱斗。
而那旧色的祠堂当中,阿战坐于椅子之上,单手支着脑袋。面容之上谈不出是何种表情,而一双秀眉锐目却又比剑锋还有锐利,比烛火还要耀阳。只见他慢条斯理的望着谢谣,声道:“难过挫骨扬灰,就真的比多等几年要令人叹服吗?”
“谁知道呢。”只见谢谣呵笑一声,便是收回他的黑枫剑之后,却是走在阿战面前,且在一旁坐下,曲起腿来,将长剑一擎,插入了地下,说话语气一如既往地贱里贱气,装腔作势道:“那若是大郎觉得不是这样的话,不如你把你家的那位先借给我,然后你再去等个几百年,反正…咦?这有个东西!”只见他忽然快速的往以椅下一抓,拎起来的是一只东踢西踹的小纸人,见此谢谣笑道:“反正你的血能够做出这些小东西,你到时候再变出七千只来找他的散灵不就好了吗?”
见阿战缓缓抬眼望视一眼,须臾道:“那你还是挫骨扬灰吧。”
闻此,谢谣捧腹大笑起来,那小纸子便趁机溜了出去,少顷他道:“对我们你总是这般不解风情,我倒是好奇,你明明就是一只‘祸留人间’的恶鬼,却也不杀人不复仇,真搞不懂你修到这个境界是为了什么。”
阿战双眸停注着他,谈谈道:“不想死,就一定是为了杀人吗?”
“难道不是吗?”谢谣扬眉反问,但猝然之后却又故作叹息道:“好好好,你跟我不同,你是人间正道,而我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鬼,这样总行了吧 。”
说完又是嘿嘿一笑。闻之,阿战亦是心有丝丝不悦,但脸上却是淡淡的一笑,道:“何为人间正道,何为杀人不眨眼的恶鬼,不过是所念不同,自身心毒作祟罢了。但……”人间正道抬眼锐注,一双藐视苍生的双眸道:“你曾一剑杀之水清阳,现又独刻清阳观,果真是令人难以言喻啊。”
闻此,只见谢谣目光一变,却是站了起来,且走到阿战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金色血眸之间泛现出难以掩饰的凶意,而面上却依旧一幅笑颜,伸出右手抚在阿战所坐的木椅一旁,道:“我说过仇报三代,我还没有杀够。有些人,还不能死。”
阿战亦是双目直视着他,面不改色道:“你已造就千烛清阳观来食人血之灵,相信不出多久噬灵便可炼就,为何如今却还要出此下策?”
谢谣道:“时间也太久,我的耐心没有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