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可不是小数，一般人是拿不出来的。

辛总也来了，嘴角叼着烟，挺着个肚子，交了十万元，领取了集资证，签了合约。

不到一个月，方方带着二十几个东大的学生部门，挨门挨户地给他们看购房合约，劝说住户们卖房。第一户是一对儿老年的夫妇，他们的儿子在东河区居住。这对老夫妇额外获得了一万元的鼓励，恒兴房产公司又承诺免费为这对老夫妇搬家，平价新房的装饰装修。那时，正是装饰装修这个行业如火如荼的时候。所以很快，老夫妇就搬了家，去住东河区的新房了。

有了第一家，很快就有其他的住户就来售房。一周之内，方方的恒兴房产公司就拿到了百户以上的房产证。

方方又咨询了几家银行，落实贷款事宜。钟琳说还是东阳的信用社比较好，以前有过业务，打过交道，熟悉些。“你要熟悉银行业务，以后，还要经常与它打交道。”钟琳说。

东阳信用社的主任姓曾，不到四十岁吧，看起来是个身体很敦实，面相很忠厚的人。

“叫你久等了，快请坐。方方啊，咱俩以前没接触过。你们公司的李经理我们还算熟悉的。但最近一段时间，没见到李经理的人影啊。”吸吐了一口烟，曾主任寒暄道。

这是方方头一回与曾主任谈话，也是第一次来金融部门这里办事。就在第一批房证拿到手的当晚。“曾主任手头儿还有点儿业务，您不忙的话，就先等等吧。”大厅里的值班经理是个女的，她为方方倒了一杯水。

方方等到了曾主任下班。在曾主人的办公室里，见到了主任本人。

信用社的其他员工也已经下班了，整个信用社的办公室都锁门了。只有曾主任的主任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用房子的产权证做抵押，原则上是可以的。”曾主任继续吸着烟，“但是，你们的问题是，多张证照还在其次，这当然了也是难点，产权都是你们一个公司的。主要是按照我们金融部门的规定，只能抵押原价的百分之七十左右的啊。这还算是高的。”方方后悔，自己刚才开始就说了希望能贷款二千万。这不过是剩余的证照到手需要的最低款项。

方方明白其中的要害，如果只能抵押出百分之七十的款项，那么剩余的百分之三十又没处着落了，抵押也就失去了意义。按照曾主任的说法，方方能带到一千四五百万都是难题。

曾主任边吸烟边看着方方。他只是个雏儿，没办过这种事儿，还不懂规矩。主任想。

“曾主任，您看已经下班了。您要不要先回家，把家里安排一下，我和您再找个清静的地方去坐一会儿，事情我们再谈。”方方说。

有门。曾主任慢慢地穿着从衣架上取下来的大衣，“只不过，清净的地方不容易找啊。现在，出去喝酒玩乐的地方人多，价钱也贵，毕竟这里是省城嘛。”曾主任说。

方方笑了一笑，“曾主任放心。您能抽出宝贵的时间，来解决我们公司的事，我是太感恩了。省城这么大，总有安静的地方。”方方说着，先下了楼。

曾主任锁好办公室的门，跟上了方方。“我到是有个地方，就是有点儿偏僻。”

“您说吧，我们就去那儿吧。”方方说，他们已经来到大街上，方方随手招了一辆车租车。

“哥，你们多吃菜吧。酒少喝一点儿。”上菜的是老板娘，老板娘亲自端菜，看的出来，曾主任与她一定很熟。方方想。那时候，公职人员与各个公司的业务人员往来应酬是很常见的。

对两个人来说，菜太丰盛了。

曾主任喝了半瓶稻香春，有了些醉意。“方方啊，你太年轻，是老弟。都大学生了，你很容易就能搞明白我的意思。”

曾主任说，每户的住房，可以通过高评估，这样就可以贷到更高的款额。究竟能高出百分之七十的多少呢？评估是要找有资质的评估会记事务所的，最后要过市房产公司这一关。

“百分之一百是最高了吧，”曾主任话开始多了起来：“那是在你们大学生的数学里，可是在我们这行，你把事情弄的妥妥的以后，可以百分之一百多。只要能在市房产公司那里做高评估价格就行了。但是，最后你就是拿到了高评估价，也要我这支笔来审批同意才行，不然，不但没升反而降了款额。”曾主任又喝了口酒，“你知道吗，最低额度是评估额的百分之四十。但前提是，你得先进行了额度评估，给多少，就是我的事情了。”说完，点上了一支烟。

喝完酒，已经晚上九点了，“曾主任，我打车送你回家吧。你喝的有点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