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密谋毒计

赤松长得膀大腰圆，重额圆脸，枣红色皮肤泛着油光，他头戴狐皮帽，身着一袭斜襟长袍，披一件狐皮大氅，腰系佩玉紫腰带，脚穿牛皮靴，四平八稳地坐在范语书房的虎皮大椅上，俨然屋子的主人。左右两个武士，腰悬弯刀，面相凶恶，昂首挺胸而立。

范语气喘吁吁地跑到书房，他还没有从“鸳鸯浴”的兴奋中冷静下来，面颊泛着红晕，发髻上还残留着数瓣玫瑰花瓣，看到赤松阴沉着脸，范语心里暗暗叫苦，他躬身一揖，像哈巴狗见到了主子般，满脸堆笑着说：“在下范语见过赤松大人，大人深夜光临寒舍，寒舍蓬荜生辉……”

“啪！”

赤松拍案而起，指着范语的鼻子喝斥道：“范大人，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情逸致玩弄女人！据报，你截杀吴非凡的任务已失败，，你这个废物，蠢奴才，一个乡野郎中都杀不了！”

赤松须发贲张，把书桌拍得震山响，越骂越气愤，唾沫四溅。

范语最忌讳废物一词，每当听到这个词，他不由想到自己残缺的身子，自惭形秽。现在被赤松指着鼻子骂得狗血喷头，范语恨不得抽刀把赤松劈成两半，但赤松是他的主子，他的小命掌握在他的手上，范语心里厌恶至极，但不敢表露出丝毫不满，摇尾乞怜，“大人有所不知，吴非凡虽是一名乡野郎中，但狡猾过人，再加上一路有薛讷父子相保。”

“依你所说，难道只有眼睁睁地等着吴非凡将边关密信送到李隆基手上？范语，我警告你，只要灭唐计划一败露之时，就是你的脑袋落地之日。”赤松咄咄逼人道。

范语脊背发凉，额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乞求：“赤松大人，在下为吐蕃鞠躬尽瘁，你不能抛下我，于我性命不顾，我已倾尽我府上的所有力量阻杀吴非凡和薛讷父子。”

“你还指着你府上那些饭桶，废物去追杀他们？”赤松暴跳如雷，又开口大骂。

真他娘的强盗逻辑，吐蕃十万大军围攻洮州，不但一月不下，还让吴非凡毫发无损地直穿营房出逃，还有脸吗？暗忖，一旦李隆基得到密信，拿到自己的罪证，自己死得比猪狗还惨，范语吓得脸色苍白，裆间一热，尿了裤了。

不知是“洗鸳鸯浴”激发了他的灵感，还是出于求生的本能，范语脑洞大开，想出了一个计策，对赤松说：“大人息怒，吴非凡和薛讷虽然诡计多端，虽然我不能亲手杀了他，但在下有一妙计，可借除掉他们。“

赤松一听范语想出了妙招，肥手一挥，示意范语站起来，双目放光，大声说：“有何妙计，快说出来听听。”

范语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干咳了两声，凑在赤松的耳畔谄媚地说：“赤松大人，可借李隆基之手除掉他们，一切皆可化险为夷。”

赤松陡然来了精神，“如何个借法？本大人愿听其详。”

见赤松开心，范语眉开眼笑地说：“赤松大人，在下伴随李隆基多年，对他了如指掌，李隆基最恨背叛之人，我以秦凌，薛讷联手造反上奏李隆基，李隆基必信无疑。”

赤松大骇：“秦薛两家世代忠烈，告秦薛两家造反，李隆基英明之人，如何骗得了他？这是啥狗屁妙计？”

范语淡淡一笑：“大人息怒，你有所不知，因吐蕃大军围困了洮州，大总管杨矩阻断了杨凌与朝廷的联系，兵部一直未收到洮州的边关信息，十天前，在下已在朝臣间散布了秦凌谋反的消息，满朝已传得沸沸扬扬。已有大臣已怀疑秦凌有了谋反之心，因一时没有证据，未上奏李隆基。秦凌与薛讷是故交，在下上奏李隆基，以薛讷削职为民，心怀不满，勾结秦凌作乱，现已携带谋士吴非凡潜回长安；再加之，薛讷父子在大风谷杀了我五个武士，刑部已查得是薛讷所为。据杨矩的飞鸽传书，他的八百里加急文书已在路上了，一百人说，谎言都是真言了，李隆基一怒，必定诛杀秦薛两家和吴非凡。”

赤松沉思了一下，却勃然大骂：“蠢，比蠢猪还要蠢，这是什么狗屁妙计？吴非凡和薛讷正愁见不到李隆基，你反倒把他们送到李隆基手上，这与把剑剃在李隆基手上，等他砍自己的脑袋有何区别？”

范语讪笑道：“大人，你这就不懂了，在下可做到万无一失，秦凌和薛讷是军人，在下在军部任要职，可向李隆基奏请主办这个案子。他们落在我手上，还会有活口？秦凌得知已家人遇害，必定赶着牛羊，牵着马匹，开城向吐蕃投降，大人不费吹风之力拿下秦凌的人头，吐蕃拿着秦凌的人头献与李隆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