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起一双拖鞋,让数学老师进来,还把她的粉色皮包接过来。
“我们呀在路上遇见了,她在咱家楼下转悠了半天,忘了哪个单元了,你看花朵都差点冻了。”老妈今天可会说话了,现在气温哪还能冻到花了。
原来,天鹅那时住院,老妈知道后,她假装替二叔给人家送了东西。
她这个顺着工作的方便,也不知道有没有符合我们家的十八条,有没有哪条可以检验她或惩戒的。
我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感觉还是不要计较了,毕竟我才是那些条规最该执行的人。
“老师,7号您能回去上课吗?”我还是多关心我的数学吧。
“当然要回去上课的,这不都可以出门啦,你呀还是叫我二婶吧,我和你二叔没有真正的离婚,只是书面的协议。”二婶一点儿也不避讳,笑吟吟的说。
今天的气氛怎么了,好像都因为我要开学了,喜庆得不得了。
是不是,就像我老妈说他们单位的人,终于把我们这些神兽送出了家门,可以不在祸害家人了。
好像,我们也被你们祸害够呛啊,不让看电视,不让看手机,不让看一切电子产品,整个网课期间,我们就像原始人,就差每人围着一块兽皮度日啦。
老隋桃花眼在二婶身上又转了好几圈,还是没有问出来,心里憋住的话。
这个疫情里他是最累的一个人,除了家里正常的采买,非正常的和人家斤斤计较,他还兼顾了自己副业。
这个秘密可能因为我的开学就会结束,他也想知道,文具店是不是可以营业了。
“哦,这是我在网上找的一些解题方式,你看看,能不能试着做做。”二婶很快就像家人的口气和我聊天,再没有了在学校那种或近或疏远的关系。
我和二婶在书房坐了一会儿,老隋过来叫我们吃放。
二婶也不客气,挨着老妈坐下。
老隋看见老妈一脸的笑盈盈,就像当初二婶刚进门时的样子,甚至更亲近。
老隋被老妈弄得满头大汗,这个热情有点像那天晚上,老妈给我弄诗歌的神色。
老隋在我老妈眼神里看出了诗意,看到一轮明亮的圆月。
湖面上的月亮,在云朵里波澜迤逦,微风拂面习习;湖水下的一个月亮,犹如珠宝凝珠,舒适发黄的光,在湖底下嗡嗡颤动。
老妈心里一直想知道二叔和二婶的粉色故事后续,她想,既然相爱的两个人,为何不能重新走到一起。
那天送完东西,二婶给老妈打了电话。
二婶讲了一个比老妈对二叔故事还感兴趣的故事,是老隋的。
苗小娟,我的老妈在那一刻才觉得,我姥姥当初说老隋是一个内秀的人,是什么意思。
老妈把自己喜欢的“马太效应”拿出来,用她写了几本书的笔,抄写了一句话。
不要为明天忧虑,因为明天自有明天的忧虑;一天的难处,一天担当就够了。
老妈这些天,总是对着老隋的桃花眼观瞧,恨不得瞧进去,弄得老隋还以为老妈发现他藏在门卫的摩托车露馅了。
两个人就这样,你藏我躲的,谁也没有发现谁,一时间把我们家的防范戒备都提高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