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奕承的目光已经足够说明他的心意，江离鸢却仿佛看不懂，又或者江离鸢透过方奕承的眼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也看到了她的下场，所以不敢懂。

两个人僵持着，车内的气氛节节高升，就算是再无情也还是生出些旖旎。方奕承盯着江离鸢，以前总觉得江离鸢是个好说话的人，现在却不一样了，旁的不说，就说她装模作样的本事，也比之前强了很多。

以往江离鸢一看到方奕承，就会先脸红。要不然就是他一靠近就总是害羞的低下头，也不知是孩子都生了，还是怎么的，现在面对他的时候，愣是一点情绪都不带，这可不是个好印象。

像是怕吓坏了江离鸢，方奕承轻轻松开手，下意识顺了顺江离鸢的长发，却被她侧开头，轻飘飘的躲过。

她在躲避，在回避。

“回去路上小心些，明天我有文件要送到公司。”方奕承已然松开手，可那种暧昧的目光却丝毫没有减少，江离鸢听说他要来公司愣了下，歪着头看他，发丝滑落，挡住眼睛，“有什么文件，方浩不会送吗？堂堂方氏的总裁，你连一个秘书都没有？”

这种文件，什么时候需要方奕承亲自送了。

方奕承的眼底有难掩的痛苦，他就不相信江离鸢不明白他的意思，江离鸢说得对，送文件这种小事儿什么时候落到他的身上了，无非是询个借口想要多看她两眼而已。

连这种拙劣的借口都要拆穿，难道江离鸢对自己真的一点情谊都没有了？

不，他决不允许！就算现在没有情谊，日子久了，天长地久也能再找回当初的感觉，方奕承绝对不会再让江离鸢离开他的身边！更别提，再也不爱他这种事情，是方奕承绝对不能忍受的。

司机看到这边的动静，才挂断了电话，依旧是警惕的盯着方奕承，生怕他做出对江离鸢有伤害的动作。可方奕承一抬头就仔细吩咐他开车要小心，回去让江离鸢早点睡，司机有些懵。

怎么看都是对大小姐关怀备至啊！司机也是听到过一些传言的，说方奕承是江离鸢曾经的男朋友，小少爷就是他跟大小姐的孩子，如今看来，倒也不是完全没可能，司机应了一声，跳上车，飞快的开走了。

江离鸢坐在后面，夜晚城市的霓虹灯缤纷闪耀着，江离鸢静静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象，一成不变的街景，突然就觉得有些烦躁，也有些没意思。若非温知漫间接害死了奶奶，报复这种事儿她也是不屑于做的，既然方奕承无情，她便再也不招惹，天各一方不好吗？

可是这么多条血淋淋的生命摆在眼前，江离鸢无法说服自己放过温知漫，碍着方奕承是可可的父亲，可可对方奕承是有感情的，她可以放过方奕承，但无

论温知漫是什么身份都不可以。

她必须要付出代价，她必须死！

车窗留了缝隙，总算是让江离鸢在闭塞的空间内有了呼吸的间歇，她低下头看了眼刚才方奕承坐过的地方。抬手碰了碰脸颊，方奕承指尖触摸过的温度似乎还在，可就是让人心冷。

有这么多的深情，当初又是在做什么？如果不是方奕承给了温知漫希望，让温知漫有胆子做下去，她也不会被害，奶奶更不会为了就她而死，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大小姐了。

这都是因果报应，方奕承你逃不掉的，我也跳不出。

我们等着看吧，看谁先下地狱。

*

江离鸢难得有时间去莫兰达剧院看剧本，本来在公司也是可以看的，但架不住事情多，刚一坐下秘书助理就一个接着一个的进来。江离鸢实在是没办法静下心来看完，只能请了半天假，躲到剧院来。

好在今天虽然是工作日，人却也不算多，更让江离鸢意外的是，芈南居然也在！

上次在美帝餐厅的隔壁包间，撞见季依跟芈南相亲，倒是让江离鸢略有沉思。连季依这样好的姑娘，都要落得被家里人算计的下场，更何况别人呢？季依在国外混得这么好，她手下的那一家公司，比起国内任何一家专做信息的都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起来，拥有信息资料的人，无论在何时都是王者。季依看准时机，直接进入情报市场，表面上是一家信息技术公司，可实际上最大的盈利还是在吸收以及贩卖信息上。不得不说，季依是个有眼光的人。

当时江离鸢也想做这一行的买卖，但恰逢君武有事儿让她回国，前后不过一个星期的时间，她便错失良机，所有的机会都让季依抓住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不会随便被季家摆布的。

这次回来或许也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