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声色扫过亲枫藏身的门扉,不慌不忙否认,态度真诚。
“没有,你看错了,这太阳大,很容易看晃眼。”
他长得就没有攻击性,独带少年最柔软安详的气质,诚恳纯粹,就算是睁眼说瞎话,都叫人信上半分,更何况只是个没看齐全的残影。
扎眼公子将信将疑点点头,“是吗。”
白可瞄一眼他的身后,都是下人打扮,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东西,甚至还扛了一个大箱,颇有搬家的架势,于是自然而然引开另一个话题。
“公子也是刚过来?”
扎眼公子没多想,一挥扇,“对,我来整理房间,这都是我的家仆!”
白可目测,少说有六人,秉着友好为邻的原则,善意提醒。
“陌上规定,每位参赛者只可带一仆人随侍,公子你这儿可有些超标了。”
“我当然知道,他们只是帮我整理房间,不会留下。”
白可点点头,想要结束谈话,“那就不耽误公子归置房间。”
自然委婉的逐客令都出来了,扎眼公子也没有挪动半步,反而从上到下打量白可,渐渐的,目光带上些自视甚高的轻视。
“既然为邻,总得做个自我介绍,我的代号是金山,金山银山的金山,我爹是太常!”
“太常”二字他拉得又长又重,叫人难以忽视他的着重强调。
太常,是晨旦国掌宗庙礼仪的官员,品衔不低。
白可察觉他语气态度的转变,微微收敛笑容,直视于他。
“陌上规定,不可暴露身份,我只能告诉你,我的代号是白玉。”
白玉二字念出来,含在舌尖,多了丝不易察觉的缱绻,这可是福凝公主给取的代号,意为白暇如玉,贵为公子。
金山看白可浑身上下没有一件值钱的物件,朴素寒酸,已经认定为潦倒世家的公子,不值得他屈尊就膝去交往。
神情越发倨傲,想用鼻孔看人,结果白可比他还高半个头,于是使劲抬着鼻孔,脖子伸长,一如滑稽的公鸡。
“有什么关系,我身份高贵,不怕自卑,像你们这些来自破没落家族的,才要藏着掖着,省得被看轻。云泥之别,不在一个等级,我理解你们。”
他大言不惭。
纳尼?
白可的圆眼睛逐渐眯起,透着危险的讯号。
他知道自己身份不见光,可也在奢望云端之上百鸟缭绕的宝贝,配不上,云泥之别之类的话,不管是有意无意,他都听不得。
亲枫躲在门后,捏着拳头,真想冲出来揍脑残一顿,竟敢看不起他的兄弟。
“你可以归顺于我,本公子心情好,还可以罩着你点。”
金山大方善良的说,自我感觉甚好,扇子直摇个不休,挑起来的粗脖颈,让人想一把捏断。
白可眼神发冷,一扬头露出灿烂明媚的笑靥,少年嗓音清亮。
“我算是见识了,靠一件破衣裳,也能把人吹上天,也不怕摔死。”
所谓的高贵骄傲,有的人理解成了有钱有势,就可以让所有人仰视,只是可惜,他从小跟在小公主身边长大,明白钱罢贫罢,一个人的骨子和内心,才最值得珍视。
“你说什么?!”金山勃然变色,横眉怒目。
白可勾笑,俊秀无害的小脸漾出两分恶魔气息,声音压低两分。
“真可怜,吹太高了,耳朵也不好使或者是……听不懂人话。”
金山彻底怒了,脖子青筋漫出,面容狰狞,致使中等的颜值变得丑陋不堪,像披上彩衣的山鸡,袖中挥拳,直对白可的门面。
白可装作不经意后退侧身,避开一击。
金山就是绣花枕头一草包,才挥了一拳,就扒着门,气喘吁吁。
白可估摸是他身上的金丝金块太重,累的。
小侍童躲在一边,忧心忡忡,亲枫少爷怎么还不出来?
白可乘机瞄一眼门后,没人,而旁边的窗户开着。
金山喘着气叉腰,指使手下,“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上!”
众家仆一愣,才放下东西,挥舞拳头冲上来。
白可不避不让,关键是,合理情况下,想避也避不开,他的伪装人设可是:不会武功,只能等待救援。
所幸救援及时,一道银白影子从他们的身后窜出来,动作快如闪电。
只听啪啪几声响,凶神恶煞的奴仆已经倒在地上哀嚎不断。
金山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