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茹你!”
晏何礼听到这话,瞬间变了脸色,抬手指向面前的女人,晏清茹却丝毫不惧,反倒抬起下巴,一脸挑衅之意。
“吱呀——”
开门声传来,池丝丝和林戚站在门口,看着晏家人互相对峙的模样,让开身子。
“晏爷爷叫你们进去。”
见二人终于出来,又说贺老爷子叫他们进门,众人也不再将注意力放在这二人身上。
现在对他们而言,最重要的是老爷子到底怎么分的遗产。
晏清择这一生,不算女婿儿媳,光是自己的儿子女儿,再加上年轻一辈就有将近十人,现在一大家子乌泱泱的聚在一起,非但不会让人觉得阖家美满,只觉得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强大压力。
在众人进去后,池丝丝却不在身后跟随。
接下来,就应该是他们晏家自己的事。
林戚想到晏清择方才的那些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目光最终还是落在池丝丝身上。
“别多想,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纵使他心中也很清楚晏清择准确的死亡年限,又不好直言,只能以这种方式,安慰他自以为正在伤心的池丝丝。
池丝丝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疲惫,却没说出她究竟因为什么闷闷不乐。
在他们开门离开之前,晏清择强撑虚弱的身子,请求池丝丝,说是等他死后,请池丝丝多帮衬着晏家,最起码不要让晏家太快倒台。
这话听在池丝丝耳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晏清择好歹是一代霸主,现在却为了小辈这么求她,明明她现在也只是个孩子,晏清择是不是太高看她了?
如果是在其他时候,池丝丝说不准会因为晏清择对她的欣赏而有些沾沾自喜,现在对方说着近似遗言的话,让池丝丝连拒绝的理由都找不到,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可她实在想不到,在未来,晏家能有什么事需要她帮忙?
身后的卧室门再一次打开,这次最先出来的是晏何礼。
晏何礼脚步虚浮,双目有些忘空,朝前走了两步,忽然又转过身,折到池丝丝面前,目光灼灼地盯着池丝丝。
“晏叔叔,有什么事吗?”
池丝丝也察觉到晏何礼的不对劲,直起身轻声问了句。
“丝丝,父亲常说你有些神通,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池丝丝看见晏何礼喉结滚动,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这番话,“我父亲他到底还能活多久?”
此言一出,不只是池丝丝,连林戚也抬头,带着诧异地看着晏何礼,而对方过于执拗地盯着池丝丝再次重复一遍。
“没事,你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我爸他到底还能活多久?”
“晏叔叔。”林戚皱着眉头向前一步,同时挡住晏何礼望着池丝丝的视线,“丝丝不是医生,这种事情她也无法断言。”
“不会的,你知道答案,你一定知道答案的对不对?”
晏何礼上前一步就要抓住池丝丝的手臂,却被林戚及时拦下,此时的池丝丝才像是回过神,目光闪烁地盯着晏何礼许久,低声道:“晏爷爷能活多久,完全取决于他自己。”
这话一出,晏何礼一脸茫然的盯着池丝丝,似乎没理解她是什么意思,池丝丝干脆将话说得更明白些。
“若是晏爷爷想活下去,可以再活很久,不过这过程会非常痛苦,如果现在离开,能省下不少折磨。”
“那……”晏何礼渐渐冷静下来,艰难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那未来一段时间,我爸在痛苦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神志清醒吗?”
保持神志清醒,就代表晏清择知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也可以在清楚清醒的情况下更改遗嘱。
“我不知道。”池丝丝这次答的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白皙如凝脂般的面庞上带着一丝冷意。
老爷子现在还没闭眼,未来还有那么长时间的活头,这一帮人现在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瓜分财产,这吃相也未免太难看了些。
池丝丝不至于当圣母,替晏清择说话,毕竟他这些子女也有不少人是真的恨他,甚至在十几年后晏清泽的葬礼上,对着媒体表达他们的不屑,同时表达晏清择抛弃他们母亲的怒火。
一代商业霸主,最后连自己的儿女都对他百般嫌弃,说起来也算是一场悲剧和无奈。
池丝丝回答的这么果决,晏何礼像是终于认命,低着头不再说话。
陆续有晏家人从门内走出,脸上或带着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