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广平府事务的缘故,陈酌这些广平府的官员也都为人所识,尤其是这位陈文吏,听说他是姚书山的子侄一辈,姚书山几次三番想要提拔他到刑部,他却硬是要留在广平府做不显山不露水的文吏,徐景等人对他的印象也就颇深。
今夜刑部审人,陈酌却也出现在此,想必是江玠另有安排。
自始至终都没从这谜团里走出来的徐景和郭敬水在不过问,只一人寻了把椅子,默默瞧着姚书山审人。
凌辣的鞭子摔在那些西戎人的身上,他们却只闷声一哼,偶尔有一两个人用他们听不懂的西戎话啐上两口,却不见有人说什么实话。
如此这般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江玠便抬手叫了停。
“姚大人,你这刑部的审讯手段也该革新一番了。”
姚书山闻言默默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琳琅满目的鞭子烙铁,老松一样的脸色又绿了些,却不敢与江玠顶撞,只得道:“是是是,王爷说的是。”
江玠淡淡睨了自己身边浅笑若春风的纪棠一眼,纪棠会意,起身招呼了招呼刑部的官差。
“将他们都放下来吧,先把伤治一治。”
那官差见说话的是御史台的大夫,知道此人的意思便是宴山王的意思,遂不敢耽搁,忙将那些西戎人带了下去。
众人便又一起去了刑部大堂里等,这一等便是近半个时辰之久,月上中天,已经近子时了。
刑部大堂不甚暖和,徐景等人不由地使劲裹了裹衣衫,早知道今早随江玠出城接人会耽搁到这时辰,便多穿件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