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胳膊肘突然被旁边的同僚杵了一下。
掀起眼皮子一瞄,却不小心看到太子眉头微蹙,一些尴尬的神情稍纵即逝。
都到这时候了,再迟钝的人也反应过来,大事不妙。
垂在身侧的拳头紧握,掌心刺痛。姜泽瑞后知后觉瞧见了自己鞋尖上的一些湿润泥土,这是他方才震怒之时沾上的。
既然天降甘霖,他运的那些水又有何用?
眼看着姜泽瑞拧眉的模样,有官员抖起机灵,装的满脸愁苦,“殿下,虽说百姓们如今有粮有水,可这灾情还远没解决呢。”
姜泽瑞也不是蠢货,不过是被姜景煜抢先一步罢了,他还有的是机会。
“是本殿心急了。”他将一切说成关心则乱,“天降甘霖实乃好事,但天意难测,那些水便先储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吧。”
抬手招来亲卫,姜泽瑞吩咐几句,竟然是让自己随身伺候的大夫去医治病民。
几个官员对太子这一番举动是交口称赞。
奈何,他手下的人单单是采办药材,就碰上了一堆麻烦。
正愁药材价高花谁的银子呢,又收到消息说煜王夫妇已经筹够了药材,还安置了流民所,一日三顿施药布粥。
好家伙,根本没有他们能插得上手的地方。
而且现如今沈惜之在百姓们心里,声望甚高。
大伙儿眼里只看得见煜王夫妇的辛苦,只领他们的情,对旁人总带着几分警惕,甚至听不得任何人说煜王夫妇坏话。
那州府官员也是有意思,竟越过裴大人,自作主张把太子安顿在姜景煜隔壁院子,只一墙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