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膳,下人撤了碗筷碗筷,林母朝林父说道:“夫君,要不等月儿及笄了再学规矩吧?你看如何?”
林父否决道,“不可。”
“可月儿想在家多留两年!”
“这和学规矩有甚关系?夫人,月儿说的话不可尽信!她就跟个小狐狸似的滑不溜秋,尽早学习规矩,才好找人家!”
“可......”
林母话音刚落,就被林父把话接了过去,他起身说道,“我意已决,不可再改!”
见夫君语气坚决,似不容他人质疑反驳的口吻,林母叹了叹气。又见林父起身往书房走去,似是不愿再聊,林母只能作罢。
次日,林夕月收到林母的传话,说是要找她聊一番母女之间的贴己话。
想着应该是昨日之事有了定论,她便乖乖地去了林母的院子。一到林母的房内,林母抓着她的手,同她好说歹说。
林夕月第一次意识到,古代妇人居然如此多话,为了让她答应学习女红规矩之事,林母竟拉着她讲了约莫两三个时辰。
好在她同林母极力讨价还价,林母承诺只需学三月便成。
最终,学规矩之事被定了下来,就在明日。
林夕月回了自己的院子,一冷静下来就后悔了。一天学习四个时辰,那可是要学一天啊!
顿时一阵捶胸顿足,她居然屈从于所谓的母爱光辉,她必须串门找人发发牢骚。而青梅竹马就是她倾诉的最好人选。
晚膳后,天空被夕阳染上了橙红色。
此时正是酉时,傍晚时分,日薄西山。
她回屋换了一套天蓝色的高腰襦裙,梳了个双丫髻,并在双髻上别了两束淡蓝色珠花,耳垂上则戴了一双淡蓝色宝石耳坠。
丫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劝道,“小姐,日头就快落山了。天色将晚,我们明日再出门吧?”
林夕月不以为意地摇头道,“那你呆在家,我去丞相府瞧一眼我兄弟,天黑之前赶回来。”
她也不等丫鬟回话,没一会就消失在丫鬟的视线之外,接着便出现在了萧景炎的书房里。
因为二人时常玩在一起,丞相府的下人并无男女大防的意识,任由林夕月随意出入丞相府。
他正坐在书案上拿着本策论看着,听闻房内有人闯入的声音。抬眸看去,竟看到她出现在眼前,萧景炎有些惊讶。她很少这个点来找他的,毕竟男女有别。
只见她摆手说道,“你接着看书。我在周围随便看看。”
他只好点点头,想着她只是无聊了来他书房看看,便没在意。
她盯着墙上挂着的字画瞧了瞧,这些字画可基本上都是出自萧景炎之手。果然,才名远播不是虚传,人家是真的有才干。
见她确实无事,萧景炎接着看书,因为
再过三四月便要会试了,时间紧迫。
半个时辰过后,林夕月看完墙上的字画,翻了翻书架上的书本,屋内也渐渐暗了起来。
房间里的烛台不知何时已点了蜡烛,灯火朦朦胧胧的。
林夕月闲来无事朝萧景炎看去,他正端坐在书桌前背着书。只见他一张清秀俊逸的脸蛋在烛光下熠熠生辉,面如冠玉,唇若涂脂。
这个少年一身白色长衫,有一头长及腰间的墨发,发丝如黑色锦缎般在后背恣意铺染。似乎是刚洗完澡,并未束发。
这副皮囊,貌若潘安,在京都确实很受欢迎。
只是在她眼里,萧景炎还是个少年郎。今年十五岁,此时升入国子监已有三年。
每年朝廷会挑选府、州、县生员中成绩或资格优异者,升入京都国子监,由国家统一进行教学。不过国子监只招收男子,女子并不在行列。
这个朝代,男女大体八岁到十五岁之间,都必须入学读书。入学时不需要考试,招生数额也没有限制,凡是愿意读书的,都可以入学堂。
入学之后识字、写字、习经史、学六艺,十二岁之后便有了男女之别。
男子继续升学,一直到二十岁成人,行加冠礼。而女子则在家学习“四行”,即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还要学习女红,琴棋书画等,一直学到女子及笄,便可以嫁人。
而国子监男子需学习四书五经、骑射、书法、律令等。
教学内容以纲常伦理和入世入宦的本领为核心,即做人与读书两件事。
做人即为人处世,以“五伦八德”为标准。一方面,要处理好人际关系,即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