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但是,在父亲面前我也不敢太放肆,我站起身对父亲说再见。
他是开着车来的,他把我的行李箱甩进去,等我坐上车,他就凶神恶煞的问我,你要去广州干什么?
他这样问我,心中肯定是有了答案。但是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我不想跟他起争执,你还是先开车吧,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他冷哼两句,还是发动车子往火车站开过去。他又问我,你是不是又是因为沈映年?
他既然已经猜到答案,还要问我?他不过是想亲口听我说出来罢。我不想掩盖什么,对他说。你猜对了,我就是因为他。
他却突然发起无明业火,我是怎么都想不到他是这么愤怒的。但是他的愤怒却是对着方向盘发泄的,他敲得喇叭不停地发出聒噪的声音。
你那里是是去救人,你这样分明就是去送命!
这是我的命,我乐意给谁就给谁。我知道他担心我,但是他的话未免也太过分了,所以我才这样对他说。
他叹一口气,知道改变不了我做的决定。所以又默默地沉静下去,认真开车。
在火车上颠簸了很久,到达广州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九点钟了,有方一鸣提着行李我轻松很多。
我站在车站最显眼的位置希望有人可以告诉我下一步要怎样做,才能够见到沈映年。方一鸣站在我的身边,知道劝也没有用,所以他也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招摇了多久,打算放弃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小男孩给我送一封信,我拿着信四处观望想要找到让他送信的人,但是却没有收获。
是方一鸣给小男孩5块钱大洋,我的心思只在信上。他也看出来了,对我说。我们先安顿下来再作打算,好不好?
他说的没错,我们的行踪是暴露在对方眼里的。我点点头说,好吧。
他就找来两辆黄包车,我们也不说去哪里就坐上车。见车夫迟迟不动身,才想起来没有说去哪儿。许久方一鸣才说,去最好的旅店。
终于在旅店停下来,外面看起来还是不错的。方一鸣办的入住信息,有人带着我们上楼参观房间。方一鸣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我想等他走了以后,再看信上的内容。他在这里我的行动他都会限制的。
我看着他一脸悠闲样子,把即将展开的信又折起来。你先出去吧,我想要休息。
嗯。他对着我做出一副你随意的样子,然后告诉我,我只订了一间房。
我惊恐起来,难道今天晚上真的要跟他独处?我悻悻的问他,你不至于防我防到这种地步吧?
他平静的看着我说,你为了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当然要防着你做傻事了。
他的话语里全部都是无奈跟溺爱,是我辜负了他。
我早就迫不及待的要看一看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既然他不走我就只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看了。
又是潦草的字迹,跟在上海收到的那一封一样。
今晚一个人,西北城区,茶楼。
栀子
我跟你一起去!不准说不。方一鸣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过来,我的心思沉甸甸的居然没有发觉他走过来。
你不能跟我一起去,我自己去就行了。我又把信纸折起来,不顾他还想说些什么。径直走进盥洗室换上一件天水碧的旗袍,出来的时候方一鸣正坐在沙发上面抽烟。
我不理会他,把沈映年给我的手枪装进手袋里。正打算出门,他又叫住我。
黎沐,他叫我一句让后朝我走过来。他深情款款的在我肩头披上深色花纹的羊毛披肩,你等着你回来!
他的手还在我的肩头,那么沉重。我把它拿下来对他说,我一定会跟你一起回去上海的。
他居然决定放我自己去做,我真是觉得惊讶。我坐在黄包车上,它的颠簸没有我的心波澜不定。
到达西北城区的时候,天渐渐地暗了下来。我找到了茶楼,茶楼里高朋满座。里面坐着的有抽大烟的乡野人家,也有身着燕尾服的知识分子。戏台上演的是武则天《请君入瓮》,我这正打算找一个空位坐下的。
突然,腰间传来一阵疼痛。有人用枪顶着我的腰!我的内心慌张的很,可我还是装作毫不慌乱。我想回头看看,但是身后的人更加谨慎。
听他发出粗犷的声音,我猜想是一个魁梧的男人。他说,不准回头!同时,还丢给我一条黑色的围巾,把眼睛蒙上!
为了沈映年我只能强忍慌张,照做不误。他粗鲁的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