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三道狰狞的伤疤,景迟那古井无波的眼神中终于有了些别的情绪,但绝不会是愧疚和心疼。
当年他还是太子,误信了小人的谗言,被襄王设计,是她舍身救她,她也因此昏迷了三天三夜,他也答应过她,只要她一日是皇后,景阳就一日是太子。
但,如果她不是皇后呢。
“李承德!”景迟唤了李承德来,“传朕旨意,太子大逆不道,本应废去太子之位,但朕念其平素孝心,只施以小惩,重打五十大板,罚俸禄一年,面壁思过三年,无事不得出府!”
皇后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景迟,声嘶力竭地喊着,“不!不!皇上,五十大板会要了阳儿的命的,您不能这样,要打,您就打臣妾好了,不要打阳儿!”
“既然如此,朕就满足你!来人,将皇后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太子景阳,重打二十大板!即刻行刑!”景迟怒声道。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从景阳出生起,他就对景阳爱护有加,将他当成储君来培养,给他最好的东西,这些都是其他孩子都不具有的。
景阳自小聪颖,也没让他失望过,只是这次,景阳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他不得不气啊。
再看看那首狗屁不通的诗,仙台高位风景好,可惜小龙飞不了。恶龙盘踞十三年,粉身碎骨要迟早。仙台高位不就是说的这皇位么,小龙自然是指他自己,皇帝是大龙,他太子不就是小龙了。他从登基以来,已经在位统治了十三年,可不是恶龙盘踞十三年么,最后一句粉身碎骨,就是在暗示他年龄已老,离死期不远了。
真是个逆子,这个大逆不道的东西,亏得他这十三年来的苦心栽培,这太子之位,他景阳不要,有的是人要。看来,他不能把心血全花在景阳一人身上了。
景迟看着被打板子的皇后和太子,一脸淡漠地说着,“皇后,你也待在你的景仁宫,没事就不要到处跑了,对了,这段时间就让董贵妃代为执掌凤印。”
“是,臣妾知道了。”皇后握紧了拳头,长长的指甲涂满了大红蔻丹,深深地掐进了肉里。
景迟走后,皇后直起腰来,被百合扶着往景仁宫内殿走去。
“母后!”景阳赶紧跑过扶住她。
“啪!”皇后却一把推开他的手,反手给了他一巴掌,“逆子!你这个逆子……”
说着,皇后气急攻心,气血不稳,喉间一口腥甜涌上来,生生呕出一大口血来。
“娘娘!”百合紧紧抱住皇后,不让她倒在地上。
“母后!您怎么了?”景阳跪着爬到皇后身边。
“逆子,你要记住,你的太子之位……是你舅舅……和外祖母换来的……他日登基……你一定要……一定要给……沈氏一族,无上的荣耀!”皇后捂着心口,狠戾地说着。
“母后,儿臣知道了,儿臣知道了。您不要生儿臣的气。那首诗不是儿臣写的,虽然是儿臣的字迹,但那不是儿臣写的,儿臣是被陷害的!”景阳急急说着。
“母后知道,母后的阳儿断然不会做出那种事,一切都有人在幕后捣鬼。”皇后一把揽过景阳,那幽幽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利剑。
若是让本宫知道,算计本宫和阳儿的人是谁,本宫必将那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听着紫玉带来的消息,云槿挑眉,“我就知道,皇后有后手,这么大的事,那位也没有废了他们二人,可见皇后的手段有多么高超,只可惜了那沈国公府,白白为皇后和太子铺了路,到最后还被无情抛弃。”
“小姐,您知道结果还要布局,所以说你这次的目标是沈国公府。”紫玉分析了一下说着。
“没错,沈国公府是太子的母族,无论他是否登基,沈国公府都是他的左膀右臂,所以沈国公府必须除掉。那位对景阳可是期望有加呢,如今景阳犯下如此弥天大错,这父子二人必然会心生嫌隙,而景轩……”云槿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紫玉知道,二皇子景轩,不外乎是太子一事最大的赢家。
云槿站在窗台前,笑吟吟地看着远处的青山,景轩,我答应你的,可是完成了,你欠我一个人情呢。
“紫玉,准备一下,明日进宫看姑姑去。”云槿手指搭在窗棂上,食指轻轻敲打着。
“是,我这就去!”紫玉高兴地去收拾东西了。
云槿屋里的小厨房昨天修好了,她特意去看了看。
这个小厨房只有云槿的闺房的一半大,但是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厨房里什么都有,做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