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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之前出寝室的时候,自己已经上好了底妆,所以现在化起妆来也不费事,一阵手忙脚乱过后,终于在主持人上去报幕的时候搞定。
“谢谢学姐啊,辛苦了。”岑想松了口气,对学姐道谢。
“别墨迹了,你可别告诉我你打算穿运动鞋上去唱歌啊,配这身衣服不伦不类的!”学姐提醒着。
“没,我带了鞋子了,现在就换。”岑想说着,当即两脚一蹬把运动鞋脱下来,双手扯掉自己的袜子,又从袋子里掏出自己的新鞋子,一气呵成地穿上去。
可当她穿上鞋子的瞬间,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脚底板传来,她感觉到一颗钉子戳进了自己的脚底板心,一阵生疼。
岑想甚至都能感觉到血从脚底板流出来,她很想脱下鞋子检查,可这个时候,外面已经传来岑芸的声音:
“下面让我们掌声欢迎商学院岑想,为大家带来《问明月》”
岑想脸色一白,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她挣扎着站起来,从后台的台阶上去,慢慢地走到舞台上,却在与岑芸擦肩而过的瞬间,看到岑芸的眼神若有似无地从她的脚上扫过。
岑芸!
现在她几乎不怀疑这一切都是岑芸做的,刚刚后台那么乱,人来人往,谁也没有义务帮她守着东西,更何况她还出去了两次,让岑芸抓住机会也不是没可能。
可是她没想到,岑芸居然会用这种办法来对付她,在她的鞋子里放图钉!
如果现在她不是站在舞台上,如果此时不是当着全校那么多人的面,她一定毫不犹豫地甩岑芸一巴掌。
岑想每一步都走的艰难,就像是化身为人的美人鱼,双脚感觉像是走在刀尖上,疼的刻骨铭心。可现在她是在舞台上,四处都有摄像机,台下还有许许多多的观众,她若是露出任何一点不对劲,丢脸的也只会是她自己。
音乐声响起,岑想努力地调整状态,将那份疼痛压在心底,跟着节拍缓缓地开口——
别无奈,明月被云覆盖:不过是,风对它的偏爱
如果说,星星是天空那片海:月是潮汐的期待
……
谁在迷恋自由的光彩,放任相爱却又任性离开
也许誓言如沧海,只有琴声不会改
那是一生中最后的崇拜
谁在弹着世俗情爱,任谁都想要个淋漓痛快
燃尽黑夜的尘埃,风把云推开
他就会踏着琴声回来……
岑想唱歌的声音清脆悦耳,宛转悠扬,就连高音也是一气呵成,十分动听,台下的人听的如痴如醉,可是谁也没有看到,岑想眼中的隐忍。
秦澈坐在最后一排的观众席上,看着台上那个女孩在灯光下辉煌耀眼,一如他第一次在林氏集团的会议室见到她的样子。
她可以是低调内敛的,不显山不露水,不惹人注意,但她也可以是璀璨的,散发着迷人的光芒,让人为之倾倒。
后台里,许沉渊听着岑想的歌,也没有心思跟岑芸对词了,他甚至隐隐从岑想的歌声中,听到了一丝隐忍的味道。
这不是许沉渊的错觉,岑想的确是在隐忍,她想起大一这一年跟许沉渊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已经被扼杀的爱恋,还有脚心传来的疼痛,她只能隐忍。
将近四分钟的歌曲,岑想在台上甚至都不敢大幅度走动,她偶尔轻轻地挪动着步子,却也是没受伤的左脚先移动一小步,然后右脚挪过去。
她尽量做得隐蔽,原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其他人没发现,秦澈却是发现了不对劲——没有一个人在舞台上是这样走路的,哪怕是紧张,哪怕是没有任何经验,也不该是像螃蟹一样横着挪动。
而且,在秦澈的心里,岑想的心理素质不该这么脆弱,她不会紧张的。她甚至能当着林氏集团那么多的高层侃侃而谈,又怎么会在一群学生面前紧张?
秦澈现在已经听不进去任何歌声了,他的目光落在岑想的脚上,他发现岑想的右脚每次挪动的时候,都有一丝丝僵硬,很小的细节,所有人都被歌声吸引,自然没有人注意。
后台的岑芸一脸阴郁地看着许沉渊,她发现许沉渊完全沉浸在岑想的歌声里,根本没听到她说的话。
心中的恨意一闪而过,岑芸没想到岑想居然那么能忍,穿上放了图钉的鞋子,还能在台上面不改色地唱好几分钟的歌。
难不成,岑想根本就没受伤?难道岑想发现了鞋子里的猫腻,然后把图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