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着实来了不少,有皇亲国戚、朝中大臣、还有许多文人雅士。李松亭虽不是平远侯府世子,可也是平远侯府的骄傲,打小就才名远播,这次他成亲,平远侯府也是大操大办的。
岑清江看得直是头皮发麻,“要是我成亲的时候,也是这么个阵仗,我估计会想要逃。”
正在给刘玉婕整理衣服的司微云闻言轻笑,“这话你可别让文暄听到,不然到时候只怕他会找人将你给牢牢看起来,寸步不离地守着你。”
“微云,怎么办,我好紧张,你摸我的手。”刘玉婕心里着实有些不安稳,一颗心砰砰地跳得极快。
司微云握住她的手,手心里的确满是冷汗,便是故意跟刘玉婕开玩笑,帮她放松心情,“既然这么害怕,那要不然我和清江带着你逃婚吧,我们逃得远远的,让他们都找不到。”
岑清江也是含笑附和,“我看这样挺好,干脆我们一辈子都别回来了,找个地方隐居起来,三个人一起搭伴儿过日子好了。”
“我才不呢,我好不容易才能嫁给松亭。”
刘玉婕的话瞬间逗笑了司微云和岑清江,“瞧瞧,方才还说自己紧张,真要带她走,她又不肯了。”
不过经过这么一番玩笑之后,刘玉婕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等到了吉时,喜婆扶着刘玉婕到前堂里行大礼,司微云和岑清江也一起去观了礼。
站在人群中,岑清江小声问司微云,“当初你跟秦晔成亲的时候也很紧张吗?”
司微云摇头,“那个时候哪里顾得上紧张啊。”那个时候自己还以为自己死定了,跟秦晔行大礼的时候心情是很复杂的,既喜欢又担忧,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分给紧张了。
喜宴散去,程文暄和岑清江跟着秦晔和司微云一起回去,上次是因为秦晔和司微云刚新婚他们不好住进去打扰,这次倒是没客气,直接就住在了秦晔和司微云的家中。
司微云刚沐浴了打算睡下,就听到外面有下人议论纷纷的声音,好像是在手下雪了。
“池玉,把窗子打开。”司微云一边说着,一边已经起身往窗边走了。池玉推开窗子一看,还真的是下雪了。
“今天的第一场雪呢。”池玉欣喜地喃喃。
司微云了然地看了她一眼,“行了,别拘在这里了,出去玩儿吧。”池玉不像墨绾,她是个性子活泼的,这个时候肯定不想拘束在屋子里。
池玉走出去之后,司微云就一个人站在窗边看雪,其实看得并不是很清楚,毕竟此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不过接着廊下的灯光依旧能清楚地看到簌簌落下的雪花,若是这么下一夜的话,明早定会积上厚厚的一层雪,松松软软的……
“冷吗?”司微云看得出神时,秦晔从身后拥住了她。
“不冷。”
“秦晔……”
“嗯?”
“抚一曲给我听吧,我突然想听你抚琴了。”
“好,想听什么?”
“你自己随意就好。”
这天底下能支使得动五皇子亲自抚琴的,大约也只有司微云一人了,就算是皇帝亲自开口,秦晔也未必会给他这个面子。
说起皇帝,这场雪下过之后,皇帝就染上了风寒,一直也不怎么见好。可是年底事多,除了朝政之事外,还要祭祀列为先祖,皇帝这身子着实有些撑不住。
这日,皇帝突然传出了旨意,吩咐礼部,一应祭祀事宜,皆由太子代劳。
这个旨意一出,众人不由暗暗在心中琢磨起来。皇上这道旨意是不是预示着什么,二皇子这些年在朝中很出风头,明显是要压太子一头的架势,朝中也有不少大臣是站在二皇子这边的,比起太子的柔和亲厚,他们还是更喜欢有魄力有手腕的君主。不过也有许多大臣对二皇子这样明显争风头的行为是嗤之以鼻的,太子既无德行缺失之处,那身为皇上的嫡长子,就该是由太子来继承大统,二皇子这样冒头实在是其心可诛。
之前有一阵儿还传过皇上打算让五皇子入朝听政,不过不知道后来是怎么了,再没了消息,也许只是误传罢。
可是如今皇上的这道旨意一出,意思还不够明显吗?祭祀乃是大事,皇上都能允得太子代他行祭拜大礼,那这太子的储位看来是动摇不得了。
太子最近很忙,忙着跟礼部的官员核对各种仪式该如何进行,秦晔却是很闲,平日里书局就没什么事情,到了年底就更清闲了。
司微云将自己刚亲手做好的点心送到秦晔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