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佛前白莲

“你这妖女，在师叔、师伯面前竟敢如此放肆。”小和尚指着沈玉珂怒道。

沈玉珂冷哼一声，柳眉轻挑：“不如本姑娘今日，就把这个罪名坐实了？”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姑娘你又何必自作业障？”被称作师叔的和尚往念道。

“业障？！”沈玉珂呢喃，眸间带着几分戏谑，“堂堂佛门尊师，要屈打成招不成？！”

“放肆！”方丈身边站着的，看起来颇有地位的和尚怒斥道：“你这妖女，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那和尚手臂一挥，众弟子应势而动。

“慢着！”正此时，殿外响起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仍是那少年的模样，带着隔绝天地的优雅与凉淡，一步一行地走到殿中，在无数错愕的目光下，坚定的说道：“杀人的不是沈姑娘！”

一片哗然……

“师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方丈大师诧异的问。

“自是知的！”时渊默了默，神情寡淡如初，“人不是沈姑娘杀的！”

果真个迂腐的和尚，什么都只认死理，竟丝毫不懂变通！沈玉珂这样想着，淡漠的眉目几不可见的动了动。

“怎么可能？”

“师叔，戒空的命便是你从这妖女手中救下的，哪会有假？！”

“……”

饶是时渊的话在天宁寺极有分量，也镇不住这杀人害命的恐惧。

前几日，这姑娘扬言要他天宁寺好看，现如今，天宁寺频有命案发生，不是她还会有谁？！

“戒空和尚，你的命，我不会留着！”沈玉珂轻笑一声，淡淡道：“至于旁的，若是你们找不到凶手，求我一声，区区几条人命，我还是背得起的！”

沈玉珂此言，无非为解释自己不是凶手，单是这说话的语气，便听得一众和尚火冒三丈，她这哪里是在解决问题，分明就是添油加醋。

得！时渊算是白替沈玉珂解释了半天！

“你……你我无冤无仇，你为何杀我？师叔，你千万要救我！”戒空一听沈玉珂把矛头指向了自己，顿时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急忙闪到时渊身后躲了起来。

“你我自是无冤无仇，可张家的女儿死得惨啊！佛门哪里是慈悲，佛门是万恶之源头！”沈玉珂怒道，手中红光升起，像热腾的跳动的鲜红血液，直向着戒空冲去。

时渊还来不及出手，便见戒空向后退了几步，眼见闪躲不及，便一把推出身旁站着的小和尚，想用他挡下沈玉珂的这一杀招。

大殿之上，所有人都看出了他的意图，却因意想不到而少有反应，眼见转生珠要伤及那无辜的和尚，时渊正要出手相助，沈玉珂却先一步收回了转生珠。

两人对视一眼，视线相交的一刻，时渊收敛了神色，眸光温和平淡。

沈玉珂再次抛出转生珠，戒空闪躲不及，被那珠子狠狠撞了一下，只一瞬功夫，他便从地上爬起来，将袖中藏着的暗器尽数射出，射伤了三五名同门师兄弟不说，竟还妄想伤及沈玉珂。

沈玉珂眸光一沉，周围的气氛凝重了许多，也不知那戒空看到了什么，竟吓得四处乱撞，旁人拦都拦不住，到最后，竟莫名其妙的撞上了那座残缺的佛像，死了！

“阿弥陀佛！”

一众和尚开始默念‘阿弥陀佛’，为戒空诵经超度。

诚然，他们并不关心这个恶徒曾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他们眼中只有‘放下屠刀’，只有‘立地成佛’，在他们眼中，手中握着刀的沈玉珂，永远是一个妖孽！

说什么‘众生平等’？也不过‘排除异己’罢了！

沈玉珂从大殿中走出来的时候，没有人拦着她，或许是不敢拦，或许是拦不住。

“沈姑娘……”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沈玉珂冷眼看着时渊，等待着他的下文。

时渊迟疑片刻，目光黯然道：“若有机会，替我到张姑娘坟前上一炷清香。”

沈玉珂顿了顿，良久才淡淡道：“我会的！”

时渊说的张姑娘，便是她只提过一句的被戒空害死的张家姑娘，戒空当了和尚，仍是满肚子的男盗女娼，却又因为是和尚，轻易便博得女子的信任，终于在某个无人经过的偏僻荒野，强占了张姑娘的身子，张家的人怕事不敢声张，又嫌弃她坏了自家的名声，便赶她出门，自生自灭，那姑娘一时想不开走了死路，末了，连个尸体都没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