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我可做够了,年家,我必须亲手了结了才成。”
温慎抿嘴乐了半天,“那你有什么高招啊?不如先拿出来试试?”
他如此做,也不是诚心想绕弯子,人心如此,哪怕他拿捏得再准,也总得循序渐进。
白堕这头有温慎给自己托底,做起事情来完全不顾及这些。
第二天,直接拍到了年家的大门前。
管家见了他,吓得呆了片刻才知道叫人。白堕也不同他啰嗦,直接往里进,边进边说:“想要年家的宅子还保得住,就把你的爪子收回去。”
管家当即把要拦人手放下了,走路故意落下几步。
年家白堕之前也是来过的,但是他记性不大好,管家没又跟上来,他走着走着,绕了半天,没找到年延森,到是瞧见了年云枝。
“你怎么来了?”年大小姐好奇着问。
白堕:“你爹在哪?带我过去。”
年云枝点头,带着他走,“见人可以,但可不能动手啊,我爹岁数大了,他若是被欺负了,我可是要打人的。”
“把我想成什么人了……”白堕不满起来。
年云枝在前头乐:“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明白的,一会儿我会帮你的。”
白堕以为她会帮自己说说话,劝劝年延森什么的,没成想她接着说:“若是我爹要动手打你,我肯定帮你留出个逃跑的时间来。”
……
白堕突然觉得,温慎指着这位劝得动年延森简直是痴人说梦。
两人说着,到了书房。年云枝引着白堕进去,年延森持书坐在案前,见了白堕,倒没太激动,只是吩咐年云枝先出去。
年云枝自然不肯,她转着一双水润的眼睛,“我怕他对爹爹不利。”
“他不敢。”年延森笑了笑,看着倒还慈祥。
白堕心下不屑,可碍于年云枝也在场,便强把厌恶压了下去,“年掌柜,明人不说暗话,你家这个跟头,轻易爬不起来,酒坊还有你家的酒,是永远消失,还是在四九城里能留下个念想,你可得想清楚了。”
年延森将手里的书放下,厚重的眼皮微微一敛,“宵小痴儿,这里是你乱语做梦的地方吗?”
都到了这种时候,他偏偏还要造酒行老大的架子。
白堕的火气顶了上来,故意一笑,反问:“这里是您杀人越货的地方啊,据我所知,我那二哥可不是什么好惹的,年掌柜,您就不怕恶鬼索命吗?”
年谍森向后靠在椅背上,眼睛里全是不屑,“等你到了我这个年岁,便知道,鬼神之说,是唬不了人的。”
白堕盯着他,这个人,从里到身外透出一身自负来,在年延森看来,自己上门,更像是来求他的。
明明这件事他才是被动的那个,可他却一点都不落下风,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白堕慢慢向前走了几步,拿了木凳坐到他的对面。
自己当家没有几年,已经历过无数风雨了,更何况是北平造酒行里的龙头呢?
退一万步来说,年延森大不了收拾细软回乡下去,也断不会让自己赢得那么彻底。他是个生意人,输了,丢的是钱和颜面……
一个想法突然从白堕的眼前划过,他突然扬眉笑了起来,“我告诉你,你家的破酒,利薄难酿,你当我稀罕呢?要不是四哥好说歹说,我会过来?”
他一脸的瞧不上,“从前种种,你如何对清水源的,不会以为我不知道吧?你不同意合作更好,我正好趁机把两相酬踩得稀巴烂,让四哥也挑不出毛病来,免得他一天到晚啰嗦着,明明是我酿的酒,却还得顾及他的亲人,什么毛病!”
他越说越气,最后咬牙切齿,“城郊外的好地到处都是,我非得花钱保你的酒坊做什么?有那个钱花不出去了吗?”
他的眼睛落在年延森身上,可这话又像是质问别人的,较着不服气的劲儿。
年延森审视着他。
白堕说完,拂袖就走。
年云枝忙来拽他,“之前表哥在时,你不是这样说的……”
白堕一偏头,不耐烦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在背后撺掇四哥来蹚这趟浑水的吗?若不是为了你、为了你……”他像是说够了一样,往下去甩年云枝的手。
年大小姐不肯松,“如果酒坊保不住,那些人就算是戳脊梁骨,也会把我爹戳死的!”
“关我什么事?”白堕冷下眼睛,“现在知道名声不好听了?他这些年虚伪地装模作样,背地里有多龌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