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菜的穷酸道上去的。”
“反……反了你了……”老夫人慌张起来,她躲开白堕手指的方向,转眼看到温慎,才像是定下心来,呵斥:“瞧瞧,瞧瞧你的好伙计!都要骑到我的头上来了,还不把他打出去!”
温慎自李平夏被打走,眼底便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怒意,此时听她这样说,遂极力克制着:“母亲,访南兄的生意,可是冲着白堕才来的。”
但说出的话,还是不经意地带出两分置气的味道,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是顶撞。
老夫人拿着拐杖狠敲了两下,骂了起来:“那你去想办法啊!换了他,再找别人来,再去想别的门路!难道我们温家,离了这个杂碎还不做生意了?要不是你没本事,泰永德何必日日指着他才能赚钱!”
“让你的好儿子温惕去想啊,”白堕插话:“看看那个里外都被他得罪透了的黔阳王,如今再知道他想偷运烟土,会不会活剥了他的皮。”
老夫人被气得直抖,前有温家人毕恭毕敬,后有于访南赞她治家雷霆,眼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顶撞忤逆,她竟如疯了一般,目眦欲裂,指着温慎问:“你赶不赶他走?你要是不赶,我今天就死在这!”
说着就要往桌角上撞,温慎手急眼快,一把冲上去把她拦下。周围的人彻底被吓着了,一窝蜂地围上去安慰,五少爷更是登时就抹起了眼泪。
温慎也不由得冷汗直流,他有些后怕地看了白堕一眼,示意他先出去。
白堕没成想事情会闹到这种地步,他往人群里仔细瞧了瞧,确定老夫人没有磕着碰着,便准备依东家的吩咐,先避避风头。
可他前脚还没走出去,后脚二子就急急忙忙地挤进了内院。
二子像是没看到白堕一样,左右踅摸了两圈,像是在找什么人,却没找到。最后无法,他只得强挤到温慎旁边,“东家,酒上甑了,大师傅人呢?”
院子里一群人聚在老夫人身边,问前问后,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抢在一起说话,嘈杂得像是院子里挤满了鸭子。
温慎自然没有听清,他问:“什么?”
二子不管不顾,当即扯起了脖子,大喊:“酒上甑了,时间马上要到了,大师傅人呢?”
这一嗓子喊完,所有人都不说话了。
温慎腾地站起来,脸色顺间白了,“谁让上甑的?”
“大、大师傅啊。”二子不明所以。
酒糟在窖中酵熟之后,按各家秘方配比,拌入清蒸糠壳,把所有东西放进甑桶蒸馏,是为上甑。
从上甑开始到蒸馏结束,最多也就半个时辰,之后大师傅是必须守在旁边摘酒的,一刻也耽误不得。
温慎拔腿就往甑房跑,白堕紧随其后。
温家的那些长辈早前都是进过酒坊的,知道此事严重,也全紧张兮兮地跟了过来。
甑房里木柴噼啪,地锅里的水咕嘟咕嘟直响,干活的伙计们赤着上身,有拿着竹筐拌料的,有盯着水汽的,还有忙着往酒坛上铺白布的。
最左侧的甑桶上已经压完了酒醅,几步远的另一个地锅旁边,两个人伙计正相互配合着上甑。
让白堕奇怪的是,铃铛竟也在其中跑前跑后,忙活着。
温慎自一进门,眉眼间的冰碴就没消下去过。温家大伯更是气急败坏,抓过一个伙计就问:“不是说好了明天出酒吗?谁让你们今天上甑的?”
那伙计呆了一下,才回:“是大师傅的意思啊,他出去之前,就和几位管事的师傅商量,说出酒的正日子应该是十五,反正也赶回来了,就别再往后拖了。”说着,他指了指铃铛,“大师傅出去没多大一会儿,那小孩就来传话了。”
温大伯转脸呵道:“你,过来。”
铃铛被他吓得肩膀一缩,磨蹭着走到近前。
“李平夏到底是怎么说的?”温大伯凶着问。
铃铛整个人都哆嗦了起来,白堕知道他素来怕官,忙过去护住他,好声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闲着没事在外面瞎转,正好碰着大师傅着急忙慌地往账房去。”铃铛不抖了,但神色依然紧张着,“他让我来告诉大伙上甑,我也不懂啊,就来传个话……”
温大伯听完直跳脚:“好他个李平夏,把他撵走就对了,我看他就是诚心毁了咱家的酒!”
“这可怎么办啊?武隆那边合同都签了,这几窖酒,一滴都不能少。”五少爷急得直抖手,“四哥,你快叫人,先把他找回来再说。”
温慎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