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光透了进来。
他听见温慎喊:“白堕!”
“我不是,”他迷迷糊糊地否认,接着又说:“别砸了……”
温慎又捏着他的肩膀晃了晃,“你醒醒!”
“五谷精,日月华。酿的每一滴都不是酒,是……人心。”耳边砸坛的声音实在太吵了,他魔怔了一样,胡言乱语。
温慎不死心似的,晃得更用力了,但依然没什么起色。
直到有风刮过,勉强把白堕鼻间粘腻的血腥味吹散了些,他这才注意到,自己躺在一个枯草堆上。
温慎就蹲在自己的对面,他身上的褂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勾的,破了好几条口子。
白堕顾不上许多,拽过温慎的衣服,胡乱把自己脸的血擦干净,才虚弱地说:“你离我远点儿。”
“清醒了?”温慎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喜色。
白堕:“有你在这,我怕是清醒不了了。”
“抱歉,”温慎露出些许愧疚,凝眸解释:“我没想到母亲会突然动手,等我送完她,再回来找你的时候,你已经被他们丢下矮坡,滚进这条沟里来了……”
他身上的血腥慢慢地侵了过来,白堕用了最大的力气,狠推了他一把:“东家我怕血啊,你离我远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