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玉羊接过斗篷刚想道谢,景玗已经拨转马头进了城门。趁着帮玉羊披上斗篷的工夫,休留也再度搭话道:“你也不用太过害怕,师父看起来不近人情,但其实是个好人。等将来侍奉的时间久了,你自然会明白的。”
“嗯。”雪白的斗篷刚披在身上便多了几个黑手印子,玉羊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正想着进城后该如何道谢,随后证明身份早日脱身,忽然脑中电光一闪,“嗯?你刚刚说……侍奉谁?”
“原来你还没听明白吗?师父的意思是暂时收留你,在景府里当灶房丫头。”休留的话让玉羊瞬间石化,“每届‘天下会’进京的一路上,都是各个世家高手最容易遭人暗算的时期。师父虽然精于毒理,但总有关照不到的时候,所以进京路上的食膳之事,最好能交给专人负责。府里的厨子……实在不太堪用,这些年师父忙着习武备战以及边陲戍卫之事,也没空专门寻找合适的厨师……所以对于你来说,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大幸个头啊!我不想跟随时都能剁了我的人天天打交道啊!我只想找个安静太平的地儿开个饭馆默默赚钱扩张开连锁创品牌走上人生巅峰啊!有没有点天理了?好容易赶上一次穿越没有倾城美貌名门出身金手指开挂也就算了,起步居然是个灶房丫头……老天爷都觉着属羊的妹子好欺负么?
玉羊拽着斗篷兜帽委屈到抽噎,身后的休留更是纳闷不已:自己到底又哪里说错话了?景府的丫头是城里多少庶民女子梦寐以求的夙愿,怎么这姑娘闻言没半点喜色反倒还哭上了?
一路抽抽搭搭的到了景府大门,休留没有跟往常一样敲开大门,而是下了马引着玉羊从角门里进了府内。甫一进门,只有眼尖的丫环小厮上来帮休留牵马问安。玉羊揭开斗篷想打量眼景府的模样,刚一露头却是把迎上前来的下人们都吓了一跳。
“这是我跟少爷在山里救回来的一个落难女子,遭了劫无处可去,少爷让先带回府里休养一阵……你们几个,带她去柴房烧个水洗洗,换身干净衣服,收拾好了再带她去少爷院里谢恩。”休留丢下这几句话便提着刀走了,自有几个丫环拎着泥猴似的玉羊去梳洗更衣,暂且不提。
没多会儿工夫玉羊便清洗干净,换了身浅青布衣,又问几个丫环讨了根发绳,将半湿的头发绑成马尾——她还编不来府内丫环那些细巧精致的发髻,但就那么披散着头发再去见景玗,似乎也不太合适。进城期间玉羊有观察过路人的打扮,似乎除了乞丐以外没有蓬头散发的,看来这个世界跟记忆中的古代中国一样,也挺讲究礼数仪表。
玉羊也有打量过景府里的丫头们,大多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但说话动作却都异常谨慎小心,显然家教不错。梳洗期间那些丫头们也有探问玉羊的口风,似乎对她的来历颇为好奇,玉羊统统借口受伤头疼糊弄过去了——被迫留在景府内的这段时间里她只想当个小透明,越不引人注意越好,千万不能让人对她的身世产生兴趣。
走出柴房跟着丫环们七拐八绕地进了个僻静院子,休留正站在院门口等她,见了玉羊倒是眼前一亮:“原来你长这样。”
玉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当时看到有人偷吃,脑袋一热就提了根树枝扑上去,谁曾想却被俩帅哥一路绑回了城里。好在一路上没有镜子水源什么的让她一窥自己荒野生存三日后的模样,不然她估计早就羞愤欲死了。
其实玉羊长得不难看,明眸皓齿巧笑天然,在学校里也是颇受欢迎的班花级别,但经历了刚才山中“野人”似的一幕,休留和景玗对她的第一印象,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师父上老太太那儿请安去了,让我带你过去。”见玉羊面露尴尬,休留轻咳一声,正色道,“府里情况有些复杂,回头我会慢慢给你解释……总之一会儿见了老太太,她问什么你就答什么,答不上的就说记不得了。千万别失了分寸,否则若是惹得那老妖婆不高兴,师父也难出面保你。”
“啊?哦……”玉羊听着心里更不是滋味,敢情这府里能活剁了自己的还不止景玗休留这俩师徒煞神。为了防止莫名丢了小命,玉羊还是忍不住开口打听到,“那老太太……跟你师父是什么关系啊?”
“她是师父的亲奶奶,目前府里辈分最大的长辈。师父不在的时候,府里头由她主事。”休留自在前面带路,脚步不停,“出了这个院子就少说些话,当心被别院的落下话柄。”
玉羊乖乖闭嘴跟在后面小步紧走,心里却是越来越不踏实——都说隔代疼隔代亲,可听休留的口风这祖孙俩关系却是够呛。自打进了大学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