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到房间外,屋外的虫儿哀鸣不绝。
东陵君绝咬着牙,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蹦出,银丝蛊死前的哀恸,令他的身躯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一丝鲜血从他的唇角流出。
不知过了多久,感应到最后一只银丝蛊死亡,左师玲珑立刻停止吹曲,连忙拿起一管生命药剂喂到他唇边。
但东陵君绝已经处在生死一线的边缘,神志恍惚牙关紧咬,药剂压根喂不进去。
吃不进药,他就死定了!左师玲珑心一横,仰头把药倒进口里,撬开东陵君绝的牙齿,渡到他喉中。
东陵君绝像在沙漠中跋涉的疲惫旅人,聆听到死神低语的那一刻,忽然有人把生命之水喂到他口里,他紧紧地抱住这个人,贪婪攫取每一丝甘甜。
左师玲珑被这忽然而来的霸道掠夺,弄得几欲窒息,挣扎中被拽进浴桶里,扑腾成一只湿漉漉的落汤鸡。
直到东陵君绝自己窒息地将要停止呼吸,这个伴随着死亡与新生的吻终于结束。
左师玲珑用力推开他,气急败坏地抽气道:“你人看着这么斯文,怎么做事却这么霸道?你是属狗的吗?看看你把我咬成什么样……”
都不敢用手碰,轻轻一碰就疼。
她跨着浴桶想要出去,东陵君绝喘息着大笑几声,忽然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抱住,额头抵在她颈窝,不停地闷笑。
左师玲珑懵了一瞬,抓狂地道:“你发什么疯啊?东陵君绝!”
东陵君绝抬起头看她一眼,眸中笑意宛如秋水半含:“吾心甚悦,情不能禁……玲珑,我盼今朝,已经久矣。”
他这一声玲珑,叫得她的心轻轻一颤。
左师玲珑脸颊发烫地说:“别高兴太早,你痼疾仍在,后面还有十三个疗程,一步错满盘皆输!”
他却道:“容我再靠一会儿。”
说完,不容人推拒地靠过来。
左师玲珑心中无奈:“我是个人,又不是抱枕,你觉得这么做合适吗?王爷你应该累很了,还是回房休息吧。”
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听到回答,侧耳一听他的呼吸,这人竟已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