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番话,他等了夏瑶五年之久,就在这期间吧,他认识了妈妈。”
“妈妈”两个字让沈小兔的眼底有了笑意,每当回忆起与妈妈度过的时光,她总是开心和快乐的。
“苏离是一个气质温婉的女人,”慕新砚接过她的话,“她的内心平静如水,但她的双眼却充满灵气与智慧,我相信,沈叔叔在见到她第一眼时,就一定被她吸引。”
“小新!”沈小兔惊了:“你见过我妈妈对不对?”他形容得太确切了。
慕新砚微笑:“我见过很多苏离的画。”
犹记得一副名叫《思念港湾》,蓝色海水上是暖黄色的天空,码头边的咖啡小屋外挂着的贝壳风铃,同样出现在远方归航的船只上。看了这幅画,更能明白想念不只是撕心裂肺的痛,还有满怀期待的愉快。
闻言,沈小兔却不由苦笑,“你一定没见过妈妈后期的作品,因为没有得到妈妈的同意,它们至今还保存在妈妈的工作室里。”也许,从来以宁静深远画风示人的苏离,不想让自己挣扎与痛苦的内心为人所知吧。
“那时候的他和妈妈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他依旧在等待着夏瑶,但突然有一天,夏瑶给了他一个决绝无比的答案——她和那个男人已经结婚了。”顿了顿,她才继续道:“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不到二个月的时间,他也和妈妈结婚了。”
慕新砚眼波一动,对此,他也有些惊讶。
“看似两人缘分已断,他们各自有了婚姻,就该对婚姻忠诚,但谁又能看准人心呢!”话到此处,沈小兔不禁面露忿然,“那夏瑶背叛感情在先,婚后过得不幸福,就想着要吃回头草!可是他们分开已经整整八年了,她不是不知道他已经结婚生子,但还是不要脸的跟他联系了!”
从来没听她说过这样的重话,她是真的被气到了。
慕新砚安抚的拍拍她的脸,也拦不住她的怒气,“他们两人难舍难分也好、生死纠缠也罢,为什么要把无辜的妈妈扯进来!他们的爱情感天动地,难道我妈妈就活该做炮灰吗!”
在沈小兔七岁那年,他出去了大半年的时间,说是公事出差,实则去了夏瑶所在的城市。也不知道是有心或无意,一次佣人因为家事打电话给他,接听电话的却是一个女人。
女人的态度非常嚣张,甚至以女主人自居,让佣人直说什么事就好,她可以拿主意。
被吓到的佣人急匆匆挂断电话,马上将这一切报告给了妈妈。
妈妈一听就知道那女人是夏瑶了,但她什么也没说,生活还是像之前一样有条不紊的进行的。画画、陪伴小兔和奶奶、连对佣人说话时的微笑也未曾落下,仿佛她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爸爸回来,有一天,妈妈突然对我,她要来这里小住一段时间,完成几幅画作。我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可不可以带小兔一起去,她让我留在家里陪伴奶奶和爸爸,而且她还说半个月就回来……”
沈小兔的嗓音愈发嘶哑,“可是妈妈对我撒谎了,妈妈……从来不骗我,唯一的谎言却这么令人难以接受……”
还没到半个月,便传来妈妈在这里去世的消息。
“她……是自杀?”慕新砚轻声问。
她的眼底浮现几丝犹豫,想了想,既然的说了开头,怎又能不叙述完整?“妈妈一直有慢性心脏病,她是心脏病骤发而去世的。”
慕新砚一愣,不由几声唏嘘,“你一直认为,妈妈是爸爸间接害死的,是吗?”
“难道不是吗?”沈小兔反问,咬牙切齿的道:“妈妈曾经接受过心脏手术,虽然没能根治,但只要保养得当就没什么大问题!可是爸爸做出这样的事情,让妈妈怎么能好好的生活?她表面的平静,都只是良好的修养所致,并不代表她不伤心不痛苦!”
感觉到他收紧双臂,有意安慰自己,沈小兔紧紧闭上了双眼。
如此,她才能将自己激动的情绪稍稍控制。
每每回想起这段往事,她总是浑身颤抖,无法自止。
“小兔,别想了,别想了,”耳边,传来他关切的声音,“都是过去的事了,以后都不要再想了。”
她摇摇头,怎么能不想?人的一生中,能有多少刻骨铭心的事,这个已算一件。
她要把这件事说完,“我恨他,我恨他……他既然放不下夏瑶,为什么要招惹妈妈?他和夏瑶说重来就重来,他把妈妈置于何处?”她恨他,但不仅仅因为这个,“我更恨他在妈妈去世才二个月,他就把夏瑶接到了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