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人家身上。”
“你方才叫我什么?”李淳只听得最后的一句。
“淳郎啊。”清漪极其自然地说道。“你不大喜欢我陛下臣妾的叫来叫去,可是只叫你我,怕也太怪。所以我想了想,便只叫淳郎便是了。”
“怎么?你不喜欢?”清漪看着李淳只不做声,便复问道。
“怎么不高兴了?”李淳急急答道。“我只是想着,从来没有人这么叫过我。”
“他们,都把我当做陛下。只当我是要被尊敬的人。只是尊敬太过,倒失了本真了。”
清漪只点点头,便是对着李淳说道:“我知道,向来皇帝身处高位,便是没有不敬服的。天下至尊,便是天下最孤独。”
李淳对着清漪,眼中有着一瞬间的失落与惆怅,只道:“有时候啊!朕觉着孤独的很,人人都害怕我,人人都不敢对我真心实意。这皇室,向来冰冷无情,便是母后,也只是先是个关西人的太后,然后才能是这个国家的太后,最后,才能是我的母后。所以天家亲情,有时候便是淡薄的很。”
清漪不自觉地靠近李淳怀中,那是极其亲近放心的表现。
“陛下,有我呢!有我在,我会陪在你身边,守着你。”
李淳只“嗯”了一声,便轻轻抚着清漪鬓边的发丝,“清漪,直到遇见了你啊,我便是觉着,你是与旁人不同的。虽则你是皇曾祖母送给我的女子,可是你身上,总有特别的样子。”
“什么特别的样子?”
“真实。”
清漪疑问地“嗯”了一声,李淳便回答道:“旁人,总当我是陛下,即使是嫔妃,也只是侍奉我的人。你不同,你真的,算是我的妻子。”
妻子?这个称呼,或许有些太过遥远与不真实。说起来,自己也不过是个皇帝的妾室,又是个出身低贱的。按照国朝礼法,是必定不可能当上正妻与皇后的。所以妻子这个名分,是再也不可能实现在自己身上的。
有些惆怅与遗憾,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如今能够有幸站在李淳身边,已然是极其不容易的。
站在一起,便是要相守相拥,紧紧牵住双手,一辈子都不能放开。
“我或许不能给你妻子的名分,所以我唯一可以承诺的,便是倾尽所有对你好。让你不后悔与我在一起。”
清漪说不出什么旁的话语,只是轻轻点着头。殿内静静的,只有两人静静相对。
第二日,清漪殿中的的团子只一早起便开始闹了起来,此时长寿宫已经进了些新的侍奉的宫女。其中一个名叫“小竹”的,因着长寿宫内人多,便被留下来去照顾团子。
清漪只对着小竹吩咐了些琐碎事宜,便让着小竹去带着那团子去宫后苑中顽。
过了两个时辰,清漪只觉着无聊,便对着涟水道:“且随我去宫后苑罢,实在有些无聊。”
到了宫后苑,清漪放眼也没有看见团子与小竹,只四处看着,便是好奇。
只听得一边处有着女子欢笑嘻戏的声音,清漪只觉着耳熟,听了许久,才发现那是容贵嫔的声音。
她走过去一看,只见着挺着许大肚子的容贵嫔正在抱着自己的团子极尽呵护,笑道:“这小东西还真是可爱的紧!真是好玩。”
一边侍奉容贵嫔的芰衣却是在一旁担忧着:“娘娘,您如今即将临盆,可要万事小心的!这兔子虽然可爱,可毕竟是个畜生,不懂人性,若是冲撞了您的身子,可就不好了。”
容贵嫔挺拔这话,便觉着索然无味了起来,只道:“罗嗦什么?不过是个小兔子,能厉害到那里去?整日闷在宫里,好不容易能出来,你还罗嗦。“说罢,容贵嫔便举起那团子,笑着对团子说道:“是不是啊?小团子?”
清漪眼看着容贵嫔那般喜欢兔子,嘴角也是不觉泛起了微笑来,便也放低了对容贵嫔的戒备之心,只走了过去,对着容贵嫔盈盈行礼:“臣妾参见容贵嫔娘娘,娘娘万福。”
容贵嫔眼见是清漪,便是例行地翻了个白眼,却是没有了以往的那些傲气,可以看见容贵嫔对着清漪的厌恶减少了许多,只道:“来了啊?便随意坐罢。”
清漪听着话坐下了,只见容嫔依旧紧紧抱住团子不放,爱恋地抚摸着道:“看不出来,你人不怎么样,倒是会养东西!”
清漪眼见着容嫔嫌弃的模样,却是不由得笑出了声音,容贵嫔只一瞪她:“你没的笑什么?”
清漪尚且未有回话,却是见得容贵嫔面上一副极其痛苦的表情。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