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空荡荡的小路,文鲤以为她做了一个梦,在空中捕捉到太上老君身上的丹药味时,才慢慢清醒过来,原来,她还有好长时间陪着河瞳。
想到此处,文鲤不禁脸红,却又压抑不住内心的愉悦,她望着高空,舒心地呼出一口气,谢谢太上老君,谢谢湖眠的体贴。
但转念一想,湖眠应该会被罚吧?文鲤又不由得替她担心,有些记忆涌上心头,好像湖眠经常被罚吧?但是凭她酿酒的手艺,就算她被罚,也会有一群酒鬼来替她求情,最终也不会罚得多重,何况王母的蟠桃会上,钦点逍遥露呢?
文鲤拍了拍心口,她也会替湖眠受罚的。
微风吹来,文鲤脸上的笑容渐渐明朗,她踮起脚尖,挥动起手臂,轻快的舞步落在小路上,却不扬起一粒尘埃。
她望向魔界的方向,脚尖一跃而起,排骨也会意,张开双翼,扑腾在她的下方,她笑笑,脚落在排骨的背上:“排骨,这一路来,辛苦你了。”
排骨发出轻微的嘶鸣声,表达的是它的喜悦。
文鲤坐在排骨的背上,越靠近魔界,心情越混乱,她或许还是紧张着的,但喜悦大于紧张,毕竟那是她心心念念的人啊。
排骨降临在那座藏着魔界大门的小岛时,天色已经黑了,约摸是亥时了,那座小屋已经重新修葺好,守门人认得是文鲤,对她行了礼,连錾牌都不看,直接将文鲤放行。
文鲤牵着排骨走在魔域,这里已经修复得差不多,完全无法想象十日前这里有一场腥风血雨。
魔域不同于人间,工匠自然与凡人不一样,加上河瞳的督促,如今已经恢复了原本的繁华热闹。
通往尘嚣殿的路,在前几日不知跑过了多少遍,如今却是走得越来越慢,脚步也变得沉重,仿佛这条路,她永远也走不完,好漫长。
尘嚣殿里,依旧灯火通明,文鲤心下有一瞬间的疼,他太累了。
河瞳向来如此,除了值班的侍卫,几乎不会留下什么人在身边。
文鲤安置好排骨后,去煮了一壶茶水,可走到门口,又踌躇不定,侍卫欲要禀告,被她拦了下来。
如果再不进去,热茶也变凉茶了。
文鲤脸上扯出一个笑容,推门走了进去,她推得很轻,几乎没有声音,从门口处,她只看到了河瞳的背影,她将门阖上后,走了过去。
原本河瞳是个是个极其灵敏的人,这会儿倒连开门声也不知觉了,他此时正将一张地图摊在桌面上,若有所思,极其专注。
文鲤将茶壶放在茶几上,倒了一杯茶,走到河瞳的身边坐下,将茶水放在桌上的空处。
河瞳眉头一挑,抬头便看见了文鲤:“回来了?”
文鲤望着河瞳,也不说话,如今他的脸上,伤痕已经消得差不多,嘴角也还有明显的淤痕,真是想不到青蛟的利爪这么厉害。
河瞳将地图叠好,放在桌上一角,身子挪到文鲤的身边,捏了一把她的脸:“怎么这样看着我?”
文鲤垂下眼睑,低下头,因为太上老君的一席话,她竟然在半夜跑过来找河瞳,想到这里,她羞得有些无地自容,但又生自己的气,以前的胆气去哪里了?
从什么时候起,河瞳就成了她心头的朱砂痣,永远也去不掉了呢?
河瞳见眼前人不言不语,脸色还有些失落,想着或许她遇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握住了她的手:“别怕,我陪你呢。”
文鲤心下一颤,泪珠在眼眶打转,她缓缓抬起头来,眼中尽是柔情三千。
河瞳的心跳似乎加快了,他看到是一个楚楚可怜的、她爱着的女子,他第一次,看到她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情不自禁揽住文鲤的肩膀,低下头来,轻吻她眼中泪花。
文鲤此时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经脉似乎已方寸大乱,她低下头,河瞳的薄唇便离开她的眼,她伸手抱住河瞳的腰,埋在他胸口,抽抽搭搭地哭了出来。
河瞳将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拍打着,安慰她:“怎么了?”
文鲤在他怀中摇头,蹭乱了他的前襟,待心情平复下来,文鲤扬起头,冲他甜甜一笑:“我好想你。”
这回轮到河瞳脸红了,支支吾吾道:“你、你也,太直白了……”
文鲤这时双手环住河瞳的脖子,轻轻将自己的唇覆上了他的唇,河瞳只觉一片柔软,不觉得心神荡漾,他将她圈紧,温柔地轻吻着她的双唇,一点一点地慢慢深入,这与先前在含倾阁的那一次,一点也不一样。她有些后知后觉,微微张开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