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鲤轻拍了一把柳姑娘的手臂:“别说这些胡话了,他不会。”
柳姑娘笑笑,向文鲤道歉,安抚着她,他们两人的感情,她不去掺和,但河瞳为文鲤做的事情,她都看在眼里。
柳姑娘端起碗,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勺子与碗碰撞,发出轻轻地“当当”声。
文鲤脑袋清醒了一些,坐了起来。
“来,尝尝,是否还烫?”柳姑娘勺起一勺粥,递到文鲤嘴边。
文鲤抿着唇,慢慢张开了嘴巴,用双唇试了一下鱼粥的温度,方落入口中。
“怎么样?味道可还行?”柳姑娘收回了勺子,放入碗中。
文鲤点点头,接过柳姑娘手里的碗,道:“我自己来吧,不用担心我,你也累了一天。”
见文鲤坚持,柳姑娘也就随着她,走到桌边,慢悠悠舀着另一碗鱼粥。
文鲤端着粥,一勺一勺送入口中,眼泪不知不觉掉了出来。
这粥是河瞳熬的,她的口味,他记得清清楚楚。
文鲤心烦意乱,不顾鱼粥滚烫,尽数喝完,她把碗放在托盘上,抹了一把眼泪。
这时,文鲤才注意衣服已经又换了一身,而肩上的伤口,也不觉得疼痛,伸手一摸,已经愈合了,她猜测着是有人替她疗了伤。
“柳姑娘。”文鲤掀开被子,穿好罗袜,双脚落入鞋中。
“怎么了?”柳姑娘喝完最后一口粥,放下手中的勺子,闻声望去,见文鲤要下床,站起身来制止:“你要去哪儿?”
文鲤已经站起来,伸着懒腰:“我活动活动筋骨。”
柳姑娘走过去,拿起一件浅黄色外袍,递给文鲤:“穿上,避免着凉。”
文鲤笑着接过穿上,忽瞥见衣架子上有一件玄色长袍,觉得有点眼熟,遂问道:“那是谁的衣服?”
柳姑娘噗哧一笑:“阿瞳的衣服,昨夜怕你着凉,给你裹着。”
“哦……”文鲤有些尴尬,觉得他对每个人都好,对自己应该是没有别的意思。
“叩叩叩”又有人敲门。
“谁?”文鲤问道。
“醒了没?”外头是晋楚的声音。
“醒了。”文鲤前去开门,看见河瞳与晋楚站在门外,河瞳只穿着黑色深衣。
河瞳进屋后,看了一眼床头喝完的鱼粥,心情有点好。
“你的衣服。”文鲤拿起衣架上的玄色外袍,递给河瞳。
河瞳淡淡地点点头,文鲤寻思着,果然她猜对了。
他们围着桌子坐下来,柳姑娘给他们倒茶。
河瞳穿好衣服,走过来坐下,打开扇子,自顾自摇着。
“杨府在哪儿?”文鲤开口问道。
晋楚接道:“哦,这个,待会儿我与阿瞳去打听打听,你与柳姑娘就老老实实待在客栈好了。”
“我的伤已经好了。”文鲤道。
晋楚又变得严肃起来:“阿瞳说了,你得静养几日,柳姑娘也受了一些伤,你俩都不要太折腾自己。”
“柳姑娘也受伤了?”文鲤惊讶地望着柳姑娘,想起昨夜柳姑娘照顾了她一夜,心生愧疚。
柳姑娘冲文鲤一笑:“不碍事的。”
“所以这一次,你还是留在客栈好了。”晋楚又道。
文鲤应道:“好。”
河瞳补充道:“餐食我早已吩咐店里的伙计,到了点会给你们拿上来,万事小心些。”
柳姑娘笑道:“晓得了。”
晋楚与河瞳起身,出门打听去了。
两人到了楼下,河瞳问一伙计:“你可知道,这永州城的杨府?”
店伙计挠挠头,方答道:“不知公子问的城东归隐的杨将军还是咱们城西的杨员外,抑或是城东衙门的杨知县?”
河瞳皱眉:“有这么多吗?”
“哪一位的府门上有两尊石狮子?且牌匾为朱红色正楷?”晋楚又问。
伙计回道:“您是说石狮子吗?若小的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杨员外家。”
“多谢。”晋楚拿了河瞳的钱袋,从中找出一颗碎银,给了那位伙计,那伙计眼睛亮了亮,藏好碎银后,望着晋楚与河瞳的背影喊道:“客官走好!”
河瞳接住晋楚抛过来的钱袋,系好在腰间,哼道:“你们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也就罢了,还要用我的。”
晋楚不好意思笑笑:“那还不是你出手太快了?”
河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