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盏落地,茶水润湿纸笺,犹如风雨大作的前夕。
当贺明之额上闪过一只三尾狸猫的图腾时,一切将歇。
当空气凝静之时,一把银刃从贺明之的心口慢慢飘出,血色的光华渐渐笼罩在刃上,刃上闪过一道白光,萦绕在利刃周遭的光华尽数被吸入剑刃中,红色的细线在洁静的银刃上如血脉一般流动,直至消失不见。
贺轩灵伸出手来,接住了它。
两人这才望向贺明之,贺轩灵拍拍他的肩膀,关心道:“贺明之,你有无大碍?”
贺明之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双目眩晕,头脑浑浊,一身沉重,且身体感到从未有过的虚弱,但他依旧怔怔地望着贺轩灵手上的寒血刃:“就是这东西?何来妖怪之说?”
话刚说完,贺轩灵手里的利刃已经离开了她的掌心,飘到半空中,自顾的旋转几圈,慢慢显现出一个人形来,白色衣袂飘飘,墨发垂肩,淡淡的光华萦绕在周围。
那人缓缓落地后,光华慢慢消失,此人出落得极其标志,剑眉星目,薄唇紧闭,一派浩然正气,看起来成熟稳重,右侧脖间的一个红色火形符号极其扎眼。
文鲤望着那人,满眼惊讶,她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寒血刃,他带给她的熟悉感,丝毫不输河瞳,而这时对面那人亦是直接忽略掉其他人,单单看着她,且喜悦稍现,她不由得朝他走过去,那人低下头,薄唇在她耳边一闭一合:“千瞻。”
文鲤如五雷轰顶,他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只有她能听得见。
书房外。
河瞳刚出来,就见柳姑娘也跟着出来了,便打趣道:“不去凑个热闹?”
柳姑娘道:“不惹人眼嫌。”
河瞳笑道:“哟,没想到你还挺在意这个?”
柳姑娘笑笑,不与他说这些,想起昨晚的事来:“你可知道夜生门?”
“知道啊。”河瞳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夜生门夜生门,野生的门派嘛,鱼龙混杂,里边什么样的人没有?哦不对,里面可没有我这么有趣的灵魂。”
这话把柳姑娘听乐了。
“之前你我交易,我免你妖化之苦,你给我金凰羽后也按我的吩咐做事了,不过现在你我也算朋友,还有一件事情,我未告诉你,是因为绮迎,我才找到你,希望你今后不必太介怀。”河瞳慢悠悠地说着,心思却不知道往哪里飘。
柳姑娘惊讶:“绮迎?你认识绮迎?”
河瞳点点头:“绮迎是我的属……是我在蜀中认识的朋友,本想去均山找她喝两杯,没想到听到的就是噩耗了。”
这段话,勾起了柳姑娘的回忆,一时气氛沉重。
不过,很快就被人给打破了。
“阿瞳阿瞳!”迎面走来一个风流倜傥的俊俏男子,风风火火地朝河瞳奔来,一把将河瞳搂住。
“咳咳。”河瞳被抱得差点断气。
来人正是林择渊,不知道炽水城那帮姑娘们看到此番光景,该是如何作想?
没等河瞳发话,林择渊将河瞳放开,又道:“没想到真是你又来了,可把我高兴得,昨夜听了消息甚为喜悦,太晚了没有出来,今早儿一洗漱就过来了,连早饭也未尝一口呢。”林择渊已是满面春光。
河瞳扶额,笑道:“待会儿等贺兄完事了,我定要去你的酒楼好好宰一顿你。”
林择渊挑眉:“就怕你不来!”说着,正欲敲开书房的门,还是柳姑娘眼疾手快,手臂横在了林择渊眼前,温声说道:“这位公子请见谅,贺公子说了,暂时不能打扰。”
林择渊听罢,讪讪地收回了手,他也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方才他就注意到柳姑娘了,只是她低着头不太看得清,又急着与河瞳搭话,没有仔细瞧罢,这时听了声音,又是莺鸣软语的,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兴许是柳姑娘注意到贺明之的目光,抬起头来,双眼含笑,大大方方地与他对视。
林择渊被柳姑娘的一颦一笑勾住了魂。
“姑娘,你是打哪儿下凡的仙女?就算找遍整个天下,也找不出像你这般容颜?若平日里遇见,只敢远远观望,今日居然能与姑娘对视,实乃林某之幸,受宠若惊,受宠若惊。”林择渊满嘴赞叹着,一副痴相。
柳姑娘:“……”
“瞧你这嘴贫得,几日不见,嘴皮功夫见长不少。”河瞳无奈。
“哪里是耍嘴皮子?我可是诚心诚意的,若是你不信大可将我的心掏出来看看。”林择渊不服气。
河瞳嫌弃:“不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