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言面目狰狞,扯着何栀的衣服,硬生生从嘴里挤出一句话:“何栀,你爱到死去活来的男人,现在就活成了这个样子。”
你爱到死去活来的男人,活成了这个样子。
宋平生。
活成了这个样子。
何栀心疼得像刀绞一样。
好像掉进了冰窖里,从心顶凉到了脚尖。
好像在这两年里,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许清言。”何栀强忍着眼泪,怒目圆睁地看着她,“你真可怜。”
许清言满脸排红,一直红到发根,两眼盯着何栀,同时这双眼睛变暗了,突然闪烁了一下,又变得漆黑,接着姗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仿佛要将她撕碎一般。
“比起宋平生,你更可怜。”
“你没点自知之明吗?”
“至少宋平生知道beryl的选择时,会远远的祝福。”
“而不是像你这般不择手段,得不到的东西就要摧毁,想着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何栀不理会面目狰狞地许清言,快步离开。
这一次,许清言依然在后面叫着她,可她这次没有回头。
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不想和许清言有任何无关紧要的联系了。
不想要,也没必要。
听到宋平生所遭受的一切,胸中的无名的怒火喷涌着,与炙人的太阳向四周放射炎热一样。
她愤慨而痛心,如同骨鳗在喉,非吐不快。
她忍住胃里的那阵恶心,往家的方向赶。
陆云琛在凉城有一间房子,不大不小,三房一厅,也有几户邻居,人都非常和善。
她住得很舒心。
走进屋子,环往四周,明媚的阳光从竹窗洒下来,那的桌子上也洒满了阳光,桌上摆着一张微黄的素绢,旁边放着一枚端砚,笔筒里 插着几支毛笔。
陆云琛空闲的时候喜欢写写毛笔字,这个习惯保留了很多年。
何栀回到家后,重新回归到复习状态,但是学着学着,脑海又跳出了宋平生的身影。
他坐在轮椅上,安静地看着窗外,身旁没有一个人陪伴,就连怀里的那只小猫,也突然不见了。
他好像……好孤独。
就连周遭的花草都枯萎了。
以前的他,哪怕是失去了beryl也绝不会这样。
至少还有生气,还能对别人露出笑容,待人友善。
平生他……真的病了。
病得很重很重。
投入不进去,她又打开电视看了会电视,又看了一会儿书,接近5点的时候,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又睡了半个小时。
陆云琛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做完晚饭了,两人面对面吃饭的时候,陆云琛开口询问道:“宋平生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何栀抿了一口水,微微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自从上次看见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
陆云琛停下动作,“那等我们吃完饭的时候……就去看看吧。”
“好。”
去宋家的路上,看着沿途熟悉的风景,她心中突然有些感触。
其实对她而言,宋家就是她第二个家,柳如茗和宋家峥就像她的第二个父母。
这两年,她真的做错了。
不应该为了逃避宋平生而断了这里一切的联系。
到了宋家后,陆云琛率先下了车,替她打开车门。何栀下车的那一瞬间,正推着轮椅的柳如茗显然很吃惊。
“小栀?”
何栀循着方向望过去,就见到轮椅上的宋平生,他安静地坐在轮椅上,唇没有一丝血色。
看到何栀时,他的睫毛颤了颤。
何栀向他们走来,朝着柳如茗打了个招呼。
“小栀,你怎么突然来了?”
“想过来看看你跟平生哥,所以就跟我的丈夫一起过来了。”
“丈夫?”
柳如茗有些惊讶,盯着她身旁的陆云琛打量了一会儿,“你、你结婚了?就是这位先生?”
轮椅上的宋平生,也抬了抬眼皮,看着离他不远的男人。
但他嘴角依然没有一丝笑容,就像失了魂一般,没有情绪起伏。
好像所有的事情在他眼里都无关紧要。
“柳阿姨,你好,我是何栀的丈夫,陆云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