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吃碗豆腐脑如何?我想……“少女继续打量着一身破烂的安冉,”你们大概也饿了吧!“
“好嘞!”樊云天毫不客气跟着少女往豆腐脑铺子走,“我的意思是说,这头鹿子它是头雌鹿。”
“拐弯抹角骂你的哥可是不对的哦!”黄衣少女对樊云天眨了眨眼眸。
“姑娘你流血了!“安冉看见她右臂的衣服上已经渗出了一条鲜红的痕迹关心道。
“不打紧小伤而已,“她边说边躬下身子从大木桶里舀了两大碗豆腐脑放在桌上。”坐下来吃吧!不收你们的钱,葱花、豆角自己放。“她言罢也不管二人独自拿起一本泛黄的书籍安静的看了起来。
安冉没有像樊云天那样立即动勺吃豆腐脑,反而看着桌子后面的那堵灰色砖墙,上写满了各式各样的字迹。字迹工工整整,皆写的是某某到此处吃了几碗豆腐脑欠下多少钱币。
少女一抬头发现安冉正在看墙上的字迹,然后她开始解释:“这些字都是好些读书人留下的,南方郡县的一些读书人每逢科举的时候就要上京赶考。在这些考试的人中,往往有很多穷苦的读书人,他们这一路赶向京城颠簸劳累,很多连饭都吃不起,从我这铺子面前走过饿晕的人都有,我看他们实在是可怜就送他们吃碗豆腐脑填填肚子,但这些读书人很多脸皮又太薄,你白送他们吃豆腐脑,他们还不要呢!说什么,‘君子不能白白受人施舍’没有办法,我就只能说豆腐脑不是白送你们吃的,你们吃了豆腐脑没钱结账可以在这墙上立下字居,等以后有了钱再来支付,一些读书人就觉得这碗豆腐脑不再是我施舍给他们吃的了。 “这些人读书傻了么?”安冉道:“读书人有股子骨气是好事,君子不食嗟来之食也是对的,但、你这是好心帮助他们,又不是侮辱性、瞧不起人的施舍,这些人还真是迂腐得可以。”
“谁知道呢?”少女笑了笑。
“那他们后来回你这里接了帐吗?”樊云天冷不丁问道。
“没有,”黄衣少女摇了摇头,“也许他们还未考上功名吧!”
“依我看,那些人恐怕早就忘了在你这里欠下的一碗豆腐脑钱,姐姐你这样做生意不对,不赔死才怪!”
“ 但她做人很对。”安冉想,“为人心善,帮助别人求的是什么?不是要别人记住自己的好而回报,是当做了这件好事的时候,内心其实是很幸福的。有一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么:‘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这一刻安冉觉得,这个女孩好美!她有一颗善良的心,好像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就如同当初给乞丐梅思安端饭的郭家大小姐郭如凤一样。
“不是你做了什么就要别人必须记得,倘若做了一件好事就必须要别人回报,那这好事也不见得就是好事。”安冉拿着木勺舀起香喷喷的豆腐脑往嘴巴里送。
黄衣少女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樊云没有说话依旧吃着豆腐脑。
这时候豆腐脑旁边有一家布料铺走出来一个妇女,她一手拿着尺子一手抓着布匹卷。
“咱们莹莹姑娘可不在乎这几个小钱,”身着粗布衣裳一副市井妇人的她笑嘻嘻的说,“在这怀桃县城咱们黄老太爷可是屈指可数的有钱人,而作为黄老太爷孙女的莹莹姑娘,不但人美、心善、还多金,我说得对吧?莹莹姑娘。“妇女笑着问道,算是和黄衣少女打了招呼。
“婶子瞧你说得。“黄莹莹甜甜一笑,”你店里的那匹红绸给我留点儿。“
“咱们莹莹小姐这是要做嫁妆?也不知道哪家的公子有这门福气。“妇女打趣。
“是啊!“受到调侃黄莹莹并不娇羞,”到时候请婶子喝杯喜酒。“
两人咯咯直笑,然后妇女走回了她的布料店少女继续看她的书。
原来这位黄衣少女是一位有钱人家的小姐,到这街上摆个豆腐脑铺子并非是为了赚取钱财过日子, 而是看看书、活动下手脚、做做好事、看看世间百态。
“黄姑娘我可否……”安冉指了指桌上的毛笔又指了指墙上,“也在墙上写几个字。”
“其实大可不必,这豆腐脑是我请你们吃的,当然公子实在想要留下点什么也行。“
英俊青年并非没有钱币支付这两碗豆腐脑,而是觉得自己应该在墙上写下一笔,这里是人间的一处好风景,他该欠下点什么以后才好回来看看。
写完了字后,安冉向少女打听了‘醉仙楼’的去处,女孩告诉他其实那个酒楼就在这条街过去的拐角出,安冉道了谢与樊云天和白鹿开始离开。
“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