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密谈

半个小时之后，李察和尼古拉满意地走出了厨房，手上还提着主厨赠送的一只烤鸭。

两人就这么在克林姆林宫的门口又蹲了一个多小时，尼古拉家的马车才从不远处晃悠悠地开了过来，车夫见两人早就已经在门口等自己，有些吃惊，赶忙从车上下来向尼古拉道歉，说什么不知道少爷这么早出来，早知道自己就早点来了。

尼古拉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多言，转过头来拍了拍李察的肩膀，用力地说道：“我的朋友，就交给你了！”

李察点了点头，说：“放心，这件事情一定办妥。”

尼古拉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钻入了马车之中，车夫用力一挥舞缰绳，马车缓缓地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现在就剩自己了，李察心想，也不知道这个卡列金好不好对付，想来以他的身份估计也是狡猾一场，就像克伦斯基欺骗自己的手下自己是去搬救兵一样，实则则是偷偷逃走。

正准备找个地方再坐一会的李察就听到一阵马蹄声，从拐角处开出一辆马车最终停在李察的面前，门被用力推开，李察看到了卡列金那魁梧的身影。卡列金向李察一招手。

“罗科索夫斯基！”

李察走上前去，双手抓住马车上的扶手钻入了马车之中。李察一进去马车门应声关闭，马车内非常温暖，完全隔绝了外面的寒冷，时间已经很晚，马车内部并没有任何照明工具，李察根本看不清列夫金的表情，也无从判断现在他的内心想法，马车内一阵尴尬的安静，只有马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

“您是沙皇派来的？”列夫金开口打破了尴尬。

“是的将军阁下，沙皇派我来看看阁下，顺便洽谈一些事情。”李察坐直了身子，虽然他知道列夫金同样看不清到自己，但习惯性的还是端正坐姿。

“陛下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谈就行，何必需要派一个毛头小子来给我传话，小子，你谎话说的有点大。”列夫希盯着李察的脸，虽然光线很暗但还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些慌乱的表情。

“如果按照您这种说法，沙皇陛下现在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到街上，下旨传将军阁下觐见？那样就好了，我们也没有必要悄悄地来和各位将军会面，您甚至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见到我。”李察调侃地说道。

李察心中不禁感到奇怪，自己面前的将军到底是不是个正儿八经的保皇党。

李察没给列夫金解释的机会继续说道：“曾经的我们，为了万岁的沙皇鞠躬尽瘁，为了神圣的俄国我们赶走傲慢的拿破仑，海洋和陆地甚至是天空都有我们的足迹，从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到和德奥联军厮杀的波兰平原，哪一处不是我们的领地，一声乌拉，就能让哈布斯堡那群小人瑟瑟发抖，将军阁下您忘了么？”

李察并没有用恳求的语气去求列夫金，反而是在质问他，他心里非常清楚，去恳求他们这群老兵油子就如同在信任犹大一样。

“罗科索夫斯基阁下，罗科，请允许我这么叫您，现在的世道，共和国和克伦斯基总统才是真正的正义，沙皇已经是过去的历史，而且我们已经失败了，败给了那个霍亨索伦的皇帝。”

“阁下，先皇亚历山大二世曾经说过，世间再无正义可言，我和沙皇陛下都不相信您口中的这个正义，您就这么觉得那个根本没有什么正统性的皇帝是天下无敌么？！”说完这句话，李察感觉自己如同使用了全部的力气，明明是冬天，额头上却渗出了一层汗珠。

车厢中重新陷入到沉静中，列夫金低头不语，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李察也看向窗外，夜晚的莫斯科失去了白天的威严，就如同一个威严的成年人脱下了他的铠甲，在网上也想从自己的妻子身上找到安全感。夜晚的莫斯科就像一位蒙着黑纱的保守女人，守望着整片俄国的土地。

“您的意思是，沙皇阁下想让我们再掀起一场兵变，抓住克伦斯基然后绞死他，最后恭迎沙皇陛下重新登基？您应该知道这是不切实际的，布鲁西洛夫他们绝对会调集军队和我们死磕到底，因为他们知道，如果陛下重新登基，他们一定会被处死。而以我手下区区一个集团军的兵力想要和整个祖国的军队对抗？我想那和自杀并没有什么区别。”列夫金摇了摇头，就算自己再是个保皇派，也不至于为沙皇做出这种如同自杀的行为。

虽然列夫金说出了计划的重重困难，但总的来说他还是暂时屈服于了李察，这让李察有些得意，况且自己的计划也并非如此，根本不需要担心他提到的这些担忧。但自己不也能过于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