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凝望着不见底的江面，心中竟是第一次有了犹豫。

妖怪之中，也是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

其中，最低下的便是那些还未化形，甚至连灵智都未开的小妖怪。

往上则是修为至千年，已有能力化形，不被天地洞悉的大妖。

再其上，则是身怀某种血脉，掌握神通，修为已至千年以上的妖王。

到了妖王这等境界，基本上，哪怕是遇到佛门的那几尊人间佛，不想死，也是能够逃得了。

至于人间所谓的劫难，对于雷劫都无法灭杀的妖王而言，更是一个笑话。

而在妖王之上，则是据说已经许多年不曾出现过的妖神。

那种存在，就如佛门诸多寺院之中供奉的佛陀金身。

无人知道其存在，也无人知道其名，世人亦是只称祂。

了凡只是稍一怀疑，便立刻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猜测。

若真的是妖神，恐怕就算他神通尽出，刚才也已经葬身江底。

或许是一头有着某种血脉的妖王。

想通某一处，了凡顿时了然。

而就在他这一瞬的犹豫和了然间，那冲天妖气在短暂的爆发后，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四面的江上依然一片昏暗，浓雾弥漫，但却很平静，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了凡转过头，望着已经昏阙过去的船娘，眸中佛光闪现，依然是什么都没有。

这是一个人，不是妖。

了凡得出结论，却没有松了口气，因为这意味着，他没有出现幻觉。

那妖物去哪了？

了凡有些难以相信，对方竟然在他眼皮底下，生生消失了！

“果然，天地间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妖怪也没有那么简单。”

了凡沉吟片刻，单手立掌，轻声道：“阿弥陀佛！”

………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江底，一只缩小了无数倍的黑影在江底游动，不时望向江上的目光，带着丝丝的惧意和一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