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中带着几分焦急,眸中的神色尤为坚定。
赫连然的心因为她的这番话,激动了片刻之后,又被无边的死寂所吞没,沙哑的嗓音在她的耳畔边回响:“纵然她能够接受,我却不能容忍,你回去吧,我有些乏了,想休息了。”
云绯月看了他半晌,见他没有改变心意的意思,轻叹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
刚往前走了几步,便瞧见一道倩影站在拱桥之上,身子笼在一片月光这种,尤为令人心疼:“无暇,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小心着凉。”
无暇侧首瞧着她,面上不见半点情绪的波动,却更为叫人心忧:“绯月姐姐,然方才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云绯月徐徐叹气一番,唇齿间尤为苦涩,方才瞧见无暇站在这里,她便猜到了她定是听见了自己与赫连然的谈话。
沉思许久之后,终究还是开了口:“无暇,然表哥那日摔下悬崖之后,经脉尽断,虽然被倾月救下保住了性命,却永远都不能再如过去一般运用武功了。”
无暇刚才听了两人的谈话,其实已经隐隐的猜到了这一点,如今听云绯月这般说来,却还是惊骇不已,踉跄的往后退去了几步。
不敢置信的盯着她,猛烈的摇着头,口中不断的喃喃着:“不会的,然的武功怎么会废掉,绯月姐姐你是不是故意说出来骗我的?”
云绯月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身后紧闭的房门被人从内打开,赫连然站在门前,云淡风轻的看着无暇,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绯月并未说谎,无暇公主你我以往之事,日后便不必再提了。”
无暇心中一惊,纵身上前,赫连然却是已经将门重重的合上了,任凭她如何拍打,均是不曾再打开。
云绯月于心不忍,缓步上前,揽住她的肩头,柔声宽慰道:“无暇,你莫要如此,然表哥他眼下只是还未想通罢了。”
无暇摇摇头,晶莹剔透的眼泪滴落在地面上,然方才看她的眼神,陌生到了极点,如何令她不后怕:“绯月姐姐,我该如何才好?”
她无法回答,只得轻拍无暇的后背,让她冷静下来,赫连然将身子贴在墙上,听见屋外传来无暇的啜泣声,胸膛好似被人重击了一掌般,喉间满是血腥味。
双手死死抓住身侧的书桌,方才克制住自己去开门的心思,倘若有选择,他又岂会舍得无暇如此难过。
只是他身为皇子,便处于一个看不见的旋窝之中,此前有武功傍身尚且能够护无暇周全,如今他武功尽失,于无暇而言,只是一个巨大的包袱:“你走吧,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
言毕,他吹灭了桌上的烛火,不再去屋外的动静,无暇哭得声嘶力竭,悲伤过度,竟是晕死了过去。
云绯月扶住她的娇躯,侧目看了眼房屋,沉声道:“然表哥,绯月希望你莫要做让自己后悔之事。”
赫连然将她的话思索了一番,自然清楚她是在劝他莫要在如此伤害无暇,无奈的笑笑,冷声喝道:“带她离开,我不想再看见她。”
听他这般说,云绯月淡淡应了一声,扶住无暇的身子,快步走出了院中,赫连然伫立在窗前,目送二人离开之后,才合上了窗户。
第二日无暇醒来之时,云绯月等人均是已经收拾妥当,准备离去。
赫连然坐在轮椅上,笑容晴朗,好似夏日的暖阳顷刻间便将她心间的积雪化去,她几个箭步上前,眼眸中带着些许期待的瞧着他。
他却是风轻云淡的扫了她一眼,便将视线落在了旁人的身上,好似并未瞧见她的存在一般。
她的心中涌出几分思索,却也没有放手的意思,今日醒来之后,她想了许多,假若然的心中当真没有她,又岂会说出那番话来。
而她若是因此便放弃了他,日后必定后悔莫及,见他们已向天炎帝与慕轻云二人请辞,她的心中不免一慌。
顾不得其他,莲步轻移,跪在两人的面前,声音煞是沉稳:“父皇,母后无暇有一事相求,还请父皇与母后成全,否则无暇便长跪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