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
元宝吓得不轻,尖叫了一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怎么也不肯撒手,她觉得好气又好笑,倒也不再逗弄小兽,提笔写下一封书信,绑在了小兽的身上,吩咐它务必要送到玉镜尘的手中。
小兽自然不敢怠慢,点了点小脑袋,一溜烟的跑了出来,白色的小身子一扭便消失在了一片夜色之中。
云绯月看着它离去的方向,心中的不安暂时评定了下来,玉手轻轻捂住自己的胸口,嘴角露出了些许笑意来。
元宝在夜色中,一路疾行,一个时辰后,方才回到了玉镜尘等人暂时扎的营地之中。
丹文清等人神色凝重,往日温润如玉的俊颜好似刀削一般凌厉了不少,清澈的双眸中染上了些许杀意,整个人如同刚出鞘的利剑一般,锐利无比,势不可挡。
一行人瞧见元宝归来,齐齐长舒了一口气,玉镜尘冲元宝勾了勾手指,小兽甚至乖巧的跑到他的身边,转过身去,冲了晃了晃绑在自己身上的书信。
玉镜尘看见信纸上熟悉的字迹,心中一喜,桃花眼中含了三分浅笑,唇角徐徐上扬,比起女子还要妖媚了几分,眉宇间却满是阳刚之气。
待看完信中的内容,神色却忽然变得凝重起来,薄唇一抿,面色隐隐有几分阴郁:“月儿明日便要参加继位大典成为天罗宗的宗主。”
此话一出,众人面上的喜色,好似被风吹散了一般,眉宇间满是担忧之色,他们并非是愚笨之人,自然明白此事代表着什么。
天罗宗在江湖之中本便是邪教,不少名门正派均是对其恨之入骨,月儿倘若真的成了天罗宗的宗主,便成了众矢之的。
再则现任的宗主,自然也不会甘心,被她一个女子抢了自己的宗主之位,必定会暗中发难。
丹文清剑眉拧成一团,和玉镜尘对视了一眼,心中很快做出了决定,声音低沉好似即将下雨的天空一般。
叫众人的心情也跟着压抑起来:“看来,我们不能在此处耽搁时间了,否则的话,月儿明日必定会十分危险。”
话音落下,一行人各自收拾了一番之后,连夜往天罗宗的总部而去,夜色在他们的身后慢慢淡去,待他们能够远远的看见天罗宗时,清晨的阳光正缓缓从天边升起。
云绯月抬眸看了一眼窗外泛着鱼肚白的天空,将面前的薄酒一饮而尽,将酒盏重重在桌子上一磕,眸光冷冽的看着侯在一侧的侍女们,眸光深邃至极,令人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绪。
屋内的气氛也微微有些凝重,吓得丫鬟们均是不敢言语,忆起今日的大典,小脸更是惨白如纸,若是耽误了时辰,她们必定性命不保。
见云绯月许久未动,此院中的大丫鬟在心中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怯生生的看着面前懂得绝色美人:“小姐,时辰到了,请您起身让奴婢伺候你更衣。”
云绯月轻轻颔首,站起身来,由着她们将厚重的华衣为自己穿上,待一切收拾完毕后,了缘漫步走进屋中,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艳,片刻后便收敛了起来:“云小姐,请随我来。”
云绯月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加之赫连然还在他们的手上,自然不敢轻举妄动,缓步跟在他的身后走了出去。
沿着走廊往里面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方才走到了一面墙面前,了缘将手掌贴在墙上,运用周身的内力往里面一推,墙体竟是往后打开了些许,出现了一条幽深的暗道。
云绯月眸光微闪,玉指轻弹用银针在一侧的柱头上留下了一个暗号,这才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去。
密道显然直通祭坛,刚往前走了几步,她便听见里面传来了喧闹声,复又行了一段距离,两人方才出现在了一片空地之上。
此刻空地中已经站了不少人,均是身穿一身黑衣,瞧见他们二人,神色尤为尊敬:“属下参加左使、云小姐。”
了缘淡淡的甩了甩袖子,领着云绯月往祭坛上走去,三位长老看见她,面上露出欣慰之色:“你母亲若是瞧见你这幅模样,必定极为欣慰。”
宗主眯了眯眸子,面上含笑,眼中却浓郁得化不开的杀意,好似恨不得将云绯月碎尸万段了一般,她在心中冷笑一声,素手已经探上了袖中的凤舞冰绫。
几乎在一刹那间,宗主飞身而起,顺势将自己腰间的大刀抽出,直冲云绯月的面门而来:“本座定是不会让你坐上宗主之位的。”
看着面前表情尤为狰狞的宗主,云绯月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长袖一扬,凤舞冰绫从袖间而出,纵然女子并未灌注半分内力,却也势如破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