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妍妍,让他心中不若方才那般紧张:“走吧,莫要让陛下等急了。”
二人缓步走出客栈,经过昨夜的暗杀事件,天炎帝的人马只余下了一半,其中不少人均是受了伤。
慕轻云因为是女子,独自坐在马车中,天炎帝骑着马于玉镜尘同行,眉宇间满是喜色,俊容亦是柔和了不少。
一行人行至一个镇子,听闻四周传来的议论声,均是齐齐变了脸色,几名衣着普通之人聚在一起,往周遭张望了一番,这才谈论起来。
“你说这陛下好好的,怎么便突然暴毙了呢?”
一名书生打扮之人,摇头晃脑了一般,脸上带着几分惋惜:“天炎帝掌政以来国泰民安,着实是天妒英才啊。”
此话一处,周围的人均是附和了一番,天炎帝神色凝重,面上的表情阴郁至极,他本人便在此处,又何来暴毙一说?
慕轻云掀开帘子,有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轻唤了一声:“老爷”
天炎帝抬手止住了她的话,与玉镜尘对视一眼,翻身下马,几步走到了皇榜前,看清上面的内容,不禁大笑出声。
眸底却是一片阴冷,果真是他的好母亲,十年前害死了尘儿的母妃,昨夜暗杀他不成,今日便将他的‘死讯’诏告天下。
当下他的脸色阴郁至极,嗓音中带着几分薄怒的意味:“轻风。”
轻风自然不敢怠慢,疾步走到他的面前单膝跪下,双眸中透着淡淡的惊恐:“主子,属下并不知晓此事,宫中也未曾传出来消息,只怕。”
他的话并未说完,天炎帝心中却是一片清明,恐怕太后早便存了这样的心思,他留在宫中的人马或许均是已经落入了她的手中。
思及此,不免双拳紧握,周身杀气尽显,愤愤的甩了甩袖子,眸光森冷的从众人的身上扫了过去:“启程。”
玉镜尘心中虽然忧心云绯月,却也明白如今宫中的局势已变,倘若放任此事发展下去,凭太后对他的恨意,定是不会轻易放过他。
届时势必会将小狼崽也牵扯进去,他又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她的身边,难保不会发生这次的事情。
再则,他也着实不愿任由天炎帝与慕轻云去涉险,剑眉一拧,决定安全的将他们护送回京之后再离去。
一路上,队伍中的气氛尤为沉闷,慕轻云坐于马车中,十分担心无暇的安慰,太后同她之间的明争暗斗已非一日之久。
如今无暇在宫中孤立无援,还不知要受何种委屈,婢女侯在一侧,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她,呈了一杯茶过去:“娘娘,你莫要着急,无暇公主福大命大定是能够安全脱险的,恁可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
慕轻云长叹了一口气,素手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口,茶香在唇齿间弥散开来,却反倒让她越发不安起来。
玉手紧握掌中的罗帕,不时掀起车帘,看看已经行至何处。
天炎帝眼下已经面色如常,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喜怒哀乐,玉镜尘眉关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的样子。
即便他们几夜兼程,却也在次日下午方才抵达了淀京,城门口设立了士兵,正在盘查过往的行人。
所幸他们一行人为了不引起太后等人的注意,易容成了商队的模样,故而顺利进入了城中,商铺门前均披素缟,丝毫不见往日繁华之景。
随着渐入沉重,天炎帝的表情越发冷硬,为免打草惊蛇,他们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后才开始商议对付太后的法子。
天炎帝负手立于窗前,神情有些晦暗,令人看不清他面上的情绪。
挺拔的身子在烛火的映照下微微有些佝偻,让玉镜尘的心中好似打翻了调味瓶一般,百味陈杂:“父皇在朝中可有信得过的人?”
闻言,天炎帝于心中思索了一番,好似被他点醒了一般,朗声一笑,在他的肩头上拍了拍,眼眸中满是欣慰:“尘儿果然是朕的好儿子,不如趁此机会随朕去拜访一位旧人如何?”
玉镜尘沉吟了片刻,方才答应了下来,颔首看了眼客栈外的街道,眼下天还未黑却有了不少巡逻的将士,神色凛然,俨然是在防备着什么一般。
他从唇角溢出一声轻嗤,玉指在桌面上叩击了两下,拢了拢身上的衣衫,飞身从窗户跃了出去。
二人一前一后在夜色中疾行,直到一间别院方才停了下来,院中的气氛有些压抑,暗处也藏了不少人,赫然是在监视屋中之人。
天炎帝眉心拧成一团,双拳紧握,鹰眸中满是浓郁的杀气,玉镜尘侧目扫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