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温柔得好似要滴出水来一般:“无暇,你怎么了,这段时间以来总是魂不守舍的。”
无暇不想她担心,挤出一丝笑容来,清澈的双眸中却均是不安的神色:“母后,无暇只是在想此次景王殿下前往天炎王国的原因,我担心是绯月姐姐出事了。”
慕轻云宽慰的揉了揉她墨色的发丝,温和的嗓音,好似春风一般吹入了人的心间,将她心中的不安缓缓抚平:“你放心便是,云绯月乃是大楚帝亲封的明月郡主,倘若她出事了,眼下必定是天下皆知,又岂会如现在这般毫无动静。”
闻言,无暇螓首轻颔,虽觉得母后的话言之有理,却又隐隐觉得此事并非如她所言一般,思绪困扰在心中如何也无法解开,让她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小手紧拽着慕轻云的玉臂,语气中满是焦急:“母后,虽说如此,但无暇还是放心不下,总觉得有什么不少的事情发生了一般。”
慕轻云徐徐叹息了一声,宠溺的看了眼她,曲指在她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好了,母后命人关注此事便是,假如有云绯月的消息通知你便是。”
“如此,无暇便先谢过母后了。”
听她这般说,无暇方才破涕为笑,嘴角的笑容尤为灿烂,令人觉得自己周身都好似笼罩在了暖阳之中一般。
慕轻云一阵摇头失笑,美目中满是疼爱之色,眼底深处却隐隐藏着几分不安,视线有意无意的看向窗外,藏于衣袖间的双手紧紧的绞着手中的帕子。
她本打算寻一个最为恰当的时间同玉镜尘相认,却着实没有想到竟是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怕当初害了她姐姐之人,已经开始动手了吧。
心中忧心不已,余光一扫,瞧见李嬷嬷急急的从外面走了过来,素手轻揉自己的额头,冲无暇浅浅一笑:“暇儿,母后的身体有些乏了,今日便到此吧,你方才不是说,夫子今日命你抄写经书吗?小心功课没有做完,明日父皇收拾你。”
“哎呀!”
语毕,无暇惊呼了一声,猛地站起身来,冲慕轻云屈膝行礼,随后像是一阵风般的跑了出去。
“这孩子。”
慕轻云无奈的失笑,眸光瞥见李嬷嬷走了进来,面上的笑容渐渐褪去,深邃的双眸中看不出丝毫情绪的波动:“可是那人动手了?”
李嬷嬷沉声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后,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此事都是老奴一人的罪过,还请娘娘责罚,若非是老奴那日太过大意,也不会叫人将老奴与娘娘的谈话听去了。”
女子云袖轻扬,缓缓摇头,她同那人交手已经不止一次,又岂会不清楚她的能力如何。
即便那日她们二人的对话没有被听去,她早晚也会知晓尘儿还活着的消息:“嬷嬷不必自责,此事并非是你的责任,她既然能够在对尘儿下手后,这么多年依旧安然无恙,又如何会连这些事都查不出来呢?纵然我们不说,她也未必会不知道。”
被她如此宽慰一番,李嬷嬷的眼眸不免有些湿润,当即跪在慕轻云的面前连磕了三个响头:“老奴谢过娘娘,娘娘若是有什么用得上老奴之处,老奴必定在所不辞。”
慕轻云起身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绝美的面上遍布担忧之色:“嬷嬷,眼下不是说这些的事情,此事还是需要告知陛下一声才是。”
李嬷嬷顺着她的力度站起身来,如何能不懂她的心思,眉头一皱,苍老的脸上透着几分惨白:“娘娘不可,您也知晓那人在朝中的势力如何,陛下若是做出与当年一般的决定,您岂不是九死一生?”
慕轻云眼波流转,启唇轻笑出声,温煦的笑容,艳若阳光之下盛开的朵朵牡丹:“不必多言,本宫心意已决,当年本宫势单力薄未能保护住尘儿,今日断然不能重蹈覆辙。”
李嬷嬷跟在她的身边多年,对她的脾性尤为清楚,深知她做出的决定无人能够更改,也只能忧心忡忡的跟在她的身后往御书房的方向而去。
张总管看见两人将手中的浮尘一甩,冲她讨好的笑了笑:“皇后后娘娘,您今日怎么过来了,陛下正在里面批阅奏折,谁都不见,您还是先回去吧,等会儿杂家告诉陛下一声。”
慕轻云眸光幽深的看了他一眼,侧首瞧了瞧身后的李嬷嬷,李嬷嬷会意一笑,上前递了一锭金子过去。
张总管嘿嘿一笑,往一旁走开了几分:“杂家,这肚子有些不舒服,怕是要去茅厕才是。”
她冲张总管稍稍颔首,推开殿门疾步走了进去,天炎帝见来人是她,面上的阴郁缓和了些许,语气中却依旧带